乞丐說：“發財。”那人說：“棺材。”
我們愣愣地看著他們，他們也怔怔地看著我們。
不遠處又有兩個人過來，穿著一身袍子，像秀才，又像是商人，不過我看更像是風水先生。我想，現在也好，人都喜歡熱鬧，連看風水都湊伴兒，隻不過不知他們看風水時是各執一詞呢還是一唱一和，多半是一唱一和。
他們垂著雙手靠在山邊讓路，我們一個個從他們身邊過去。
突然，王順生這催命鬼一彎腰，抓住這兩人的腿一拉，他們立即變成了兩隻肚子朝天的王八，這時乞丐也一躍而起，死死地按住了其中的一個，王順生騰出手來卡住另一個的脖子。
我們驚異地看著這一幕，荷花和曉曉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其他幾個女人卻安靜地看著，那王大麻子的二太太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似乎她們看慣了這種場麵。
“秀才還是看風水的？”王順生問。
“他是看風水的，我是讀書人。”那人有些惶恐。
“那你們知道規矩嗎？讀書人，孔夫子的徒子徒孫怎麼不知規矩？風水先生，青龍白虎你也不知？說！你們盯了我們多久了？前麵還有多少人？”王順生威嚴地問道。
乞丐身下的那人似乎被嚇得有些顫抖，說：“各位爺，衝撞了大駕請莫怪，你們槍呀炮呀的我們嚇糊塗了。莫怪莫怪。”
王順生沒有再說什麼，在那人身上摸索，乞丐也照著辦，什麼家夥也沒有摸出來。
我看了一眼王大麻子，他正好也在看我，還給了我一個怪臉。我知道他要我幹什麼。
我轉身回去，拍了拍王順生的肩膀，說：“催命鬼，你也太神經兮兮啦。鬆手，你鬆鬆手啊，人會被你掐死去，人家一個讀書人哪經得起你這牛勁？你秀才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這樣的道理還不明白？你們大大咧咧的占了靠山的大邊讓我們走小邊，孔夫子的‘禮’哪裏去了？”我衝著王順生使了使眼色，扳開他的手，說：“不要有辱斯文啊，你催命鬼你催命啊？秀才，我問你，前麵你們看到有什麼不對勁的人嗎？”
“沒沒有，幹幹淨淨的沒什麼人。”那秀才急忙說。
“乞丐，你也放手，人家看風水的圖個吉利，你把人家搞成四腳朝天像隻烏龜，放手放手。”我一邊說一邊向他眨眨眼。
乞丐放了手，說：“乞丐碰到風水先生，倒黴，今天討不著吃的啦。”
我們放走了那兩人。王順生疑惑地看著王大麻子，王大麻子哈哈一笑，說：“催命鬼啊你厲是厲害，一眼就看出了他們是放的眼線。放他們回去就正好讓他們報告我們的行蹤，你說呢是不是？”
程三寶說的沒錯，我們早就被盯著了。
我們在樹林裏分成了三路，自然是依依不舍。
現在，我們又可以趾高氣揚地昂首闊步了。因為，我們向南走了一段後就打了個漂亮的小仗，換成了範領導部隊的服裝，還弄到了他們的證件和編號。我們又有了新的名字，都是那些死鬼的名字我們幹掉了一個班的偽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