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裏的千張軍隊哼著難聽的小調,悠長悠長的,似乎有些悲切又似乎是茶餘飯飽後的滿足。祠堂裏沒有多少千張軍隊,高高的祠堂牆上三個機槍巢內倒是挺熱鬧,從他們講話的語氣上很像我們平日的打鬧和嬉戲,我想,千張軍隊其實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人,寂寞中無聊的鬥嘴也是一種娛樂。
三個炮樓燈光依然明亮,探照燈在不停地在城區來回晃悠,久久的平靜讓我們有些著急。
跳跳神沒有如期發起攻擊並不是他有意食言,他正遇到一個棘手的問題。
山本橋太郎的酒量出奇的利害,負責斟酒的是跳跳神的親信之一,十幾杯青酒下肚那山本竟然若無其事的清醒,倒是跳跳神似乎不勝酒力。
本來跳跳神的計謀是擒賊先擒王,把中隊長請來家中做客。但那山本橋太郎也不是吃素的貓,在一群如狼似虎的衛士簇擁下才大膽來到跳跳神家,這王看來是擒不成了。
跳跳神想,還好,幸虧還留著一手。
山本橋太郎帶著這麼多的隨從讓他無從下手,即使如此,半吊子計劃也不錯,把他灌醉讓他在醉酒中指揮作戰那也是有趣的事,哪知道這家夥真是海量,似乎酒精倒給他提了神,越來越精神。
牌還得出,這是一幅輸不起的牌局,跳跳神這紅桃二壓不住小王那就隻得出大王啦。
這時,從裏屋走出個人,光彩照人出現在飯桌前。
色中餓鬼的山本頓時眼睛一亮,仁丹胡子下那兩顆大門牙本就露在嘴邊,這下就露的更加醒目了。
人燦爛的笑容讓所有的千張軍隊興高采烈,除千張軍隊衛士以外軍官們無不爭先顯露自己的豪情和海量。
山本橋太郎強裝紳士的風度現在不再翩翩,隻是暫時還由大腦控製的手沒有做出放肆的動作。人得體的舉止讓在座的千張軍隊軍官隻得收斂起酒醉的醜態,山本開始顯出酒中的豪氣,衛士們則目不斜視地盡忠職守。
斟酒的親信叫三爺,人朝他凝視的目光雖說不得炯炯,但那股冷峻不由得使他打了個激靈。
人繼續顯露女人的魅力,精銳的衛士雖然仍滴酒不沾,在山本的允許下以茶代酒也開始瘋狂吃喝,片刻功夫衛士們和那些軍官即爛醉如泥。
猛醒的山本剛把槍拔出即被人在他的頭上猛擊一槍托,癱軟在地下。
人凝視了那片刻山本橋太郎,隨即轉身,用槍口頂在三爺的下頜。
幽幽的說:“沒看出你三爺跟卜爺十幾年不顯山不露水,佩服。你竟然在酒裏搗鬼的?不是我用你們苗人的毒物差點載在了你的手裏。卜爺,你的人你做了吧。”
愣愣呆立的跳跳神仍然一副驚愕的樣子,他不僅僅是驚愕他的親信竟是千張軍隊奸細,更讓他驚異的是這人,她竟是苗人的使毒高手。現在他不但對她懷有敬意和把後半輩子的希望寄托於她,更多的是對她懼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