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隨千張軍隊清剿(1 / 2)

我們輪流著在街上巡邏打發時間,然後就窩在院子裏,打鬧鬥嘴和睡覺就成了每天的功課。

我不願意窩在屋子裏,煩心這些無聊的嬉鬧和喧嘩。

我頂替別人巡邏,他們也願意。誰會喜歡在大街上無謂的轉悠,忍受著路人投來的異樣神采?厭惡、鄙夷,我為所謂。

那討厭的乞丐也不再與我嬉戲,看著他那蔑視的目光我報以漠視的神態,我從沒當他是湖城人,他現在也不當我是龍朔國人。我們都是叫化都是乞丐,不同的是他向國人乞討我在向千張國人求食。

我恨他,恨他那目光,恨他不跟我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句惡毒的語言,更不要說“湖城皮”之類的鄉音。

我想,你個乞丐你個臭叫化,你不理我我還不理你,我不祈求任何人理我,反正我那些同袍也不跟我熱乎,我也不跟他們熱乎,我甚至也不跟自己熱乎。

我背著槍無精打采地轉悠。清澈見底的河水,翠綠色的古樹,紅牆黃瓦的寺廟,千年鋪就的青石街道,麻石和青磚砌成的店鋪、房屋、大院和偶爾傳來的公雞打鳴聲,我看得淒慘荒漠,聽得悲戚蒼涼。

跟了我後麵的肮髒孩童已有一大段距離,不知是對我的疲遝,還是對我背上的步槍感興趣。我厭惡地驅趕他,像是驅趕一隻蒼蠅,我不耐煩地嘟嚷,“滾。滾。”他似乎在看一個稀奇的怪物,最後丟下一句“狗奸細”瞪著我頓在那裏。

和我一起巡邏的是屁也放不出一個的炮子鬼常浩,也好,我不會悶死誰。隻不過每天和炮子鬼在一起說不準自己那天就成了炮子鬼。也好,我們合夥擊斃過一個千張軍隊,死了也是個合夥人,千張軍隊的鬼魂要同時對付我們兩個鬼魂。

千張軍隊常常在街上出沒,這裏也是他們一個中隊的駐地,隻是和我們隔了一條小河橫過龍門鎮的一條支流。兔子不吃窩邊草,千張軍隊可不這麼想,有吃白不吃,“良民”家的老母雞,豬肉白菜,早已是昨日黃花的花姑娘,他們時不時順口吃幾口。我們漠視,我們無語,耳邊的“喲希喲希、烏拉烏拉”聲充耳不聞。

一天轉悠的疲憊並不能換成死樣的沉睡,馬蹄子們除了打鬧奚落就是鼾聲如雷,貫耳得我暈天昏地,徹夜的昏昏然使我成了除細外第二個最老弱者。羸弱得我自己都認為沒有資格做現在這種卑鄙無恥的勾當。但事實上千張國人並不關注這些,或者範領導並不這麼認為我老弱得連搶也扛不動,他需要的是有多少條槍而不是人。

不久,我們參加千張軍隊的清剿。

我拖著一支三八大蓋,跟在千張軍隊的後麵在大山裏轉悠。

沒有什麼戰鬥。偶爾的槍聲多半來自千張軍隊對黃牛山羊和雞鴨的射殺。

我們的進攻簡直就像去趕集或拉練,這裏沒有多少正規龍朔國兵據守。千張軍隊,包括我們,成了搶奪食物的大軍。

我們在大山裏和大山裏的村莊內轉悠了許多天,千張軍隊忙碌著,他們收獲著居民逃進大山後剩下的食物用具。和千張軍隊相比我們拖遝而又散漫,可後來就不得不成了千張軍隊的民夫,挑子裏滿滿的是活的死的牲畜和家禽,或者是禦寒的衣被。

聲勢浩大的進剿就這麼草草收場,我們滿基數的彈藥仍然還是滿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