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三十九年眼看就要過去了。
如果不提及東海的那一場戰役,也不提及皇子們的明爭暗鬥,更不提及光明塔頂的一場大火和猛虎王朝朱雀國的再度開戰,這一年倒算得上風平浪靜。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死了不少的人。有的家族日益興隆,有的家族落魄不堪,有的人飛黃騰達,有的家破人亡。
無論如何,蒼天在上,厚土在下,人們還要生活,日子總得繼續。當時間進入臘月,這一年眼看就要結束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期待著新一年的到來。
小雪初晴,丁野站在花園的亭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這幾個月來他都是半月閉關半月理事,修為突飛猛進不說,手下的各種事物也都理順。
如今的他雖然沒有什麼官麵上的職務,可隱形的力量卻是無人能比的。
別的不說,單說猛禽師就有兩萬精兵效忠於他。這兩萬精兵可不是普通的軍隊,全都是武裝到了牙齒的精銳戰士,個個都能以一敵十。
丁野確信,如果是在公平的條件上作戰,猛禽師可以零傷亡的擊敗任何一支雜牌軍,可以在一個時辰之內擊潰獸營。至於禦林軍稍微麻煩一點,可他也自信猛禽師可以輕易的擊敗對手,而隻需要付出不多的代價。
嚴明的軍紀,嚴格的訓練,精良的裝備和賞罰分明的條例,這些早就了猛禽師的今天。
跟猛禽師比起來,人數已經近千的敢死隊則是另外一番景象。這些遊俠兒本來隻是江湖上不受拘束的高手,加入軍隊之後難免會有一些不適應。
丁野卻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打磨掉了他們身上的閑散氣質,除了修煉之外,他還在不停的洗腦,把每一個人都變成了鐵血無情之人。
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隻為給戰友創造勝利的機會;他們也會毫不畏懼的衝向敵人,即便對手是天境強者;他們每一個人都無懼生死,眼中隻有勝利!
這樣一支可怕的隊伍,真應了他們的名字:敢死!
猛禽師和敢死隊卻還不是丁野最大的收獲,他最大的收獲來自於臘月二十才風塵仆仆從齊縣趕回來的齊光遠。
數月不見,齊光遠變得又黑又瘦,身上的痞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精明幹練。
“我說老齊,你怎麼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這幾個月在外麵被人敲打了?”看到齊光遠登上煙霞樓的三層,能癡和尚第一個笑道。
齊光遠瞪了能癡一眼:“你以為我跟你這個臭和尚一樣混吃等死嗎,我可是進境飛快,不像你原地踏步!”
能癡一撇嘴道:“忘記告訴你了,我上個月剛剛踏入胎境!”
“胎境有什麼了不起!”齊光遠不屑的道,“你就算到了虛境也是個隻知道吃雞腿的臭和尚!”
能癡和齊光遠早就相識,一直都喜歡互相鬥嘴,如今幾個月不見,一見麵就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友誼。這便是男人之間的友情,有時候無需關心的語言,隻是互相損幾句,便能感覺到一種溫暖!
丁野笑著看他們互相嘲諷,等齊光遠坐下之後才道:“老齊,這次辛苦你了!”
“為大人做事,不辛苦!”齊光遠挺直腰杆朗聲道。
“這次你立下了頭功,回頭我讓薛貴給你記功。”丁野的笑容越發燦爛。
齊光遠頓時得意起來,喜洋洋的瞄了能癡一眼。
能癡雖然不服氣也無可奈何,因為他也知道齊光遠這一次真的是立下了頭等大功。
齊光遠數月之前去了齊縣,剛回去的時候甚至不被允許進入齊家的大門。畢竟他離家出走多年,一直都被當成反麵教材用來教育家中不聽話的子弟,如今突然回來,那是自然不可能受到什麼優待的。
如果按照齊光遠的性子,被拒之門外一定是一走了之了。可他想到丁野的叮囑,非但不敢生氣,反而賴了下來。
不是不讓我進門嗎,那我就在門口轉悠。你們齊家雖然厲害,總不能不讓人從門口路過吧?
齊光遠就每天在大門口晃悠來晃悠去,一天不讓進我就晃悠兩天,兩天不讓進我就晃悠五天,就這麼一直晃悠了一個月,把看門人都晃的頭暈了,終於得到了齊家老爺子的允許,讓他進門了。
進門可不是齊光遠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拉攏齊家成為丁家的盟友。憑著三寸不爛之舌,齊光遠遊說起家族中每一個說話管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