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這麼想的,可是空月大叔老是纏著我不放。”沐星兒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老鴇,。
“……”空月再次表示自己深受重傷,聽說過惡人先告狀,沒想到今天見了,而且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空月絞盡腦汁,終於想出“還擊”之辭,卻被老鴇一把打斷。
“好了好了,小林,星兒你們就不要鬥了,我們今天還有正事呢!”關鍵時候,還是老鴇說話管用。
“小林趕快去洗臉吧,等會我們到大廳吃早飯去。”老鴇吩咐道。
“嗯,”空月很是聽老鴇的話,乖乖的應了,臨走前還不忘再狠狠瞪上沐星兒一眼。
“媽媽,”沐星兒笑道:“空月大叔真有意思,根本就不想一個大叔,倒像是一個和雲之巔一般大的孩子。而那個雲之巔整日就像一個悶葫蘆,倒真是有點大叔範兒。”
“嗬嗬,”老鴇掩嘴輕笑,眼角幾道深深的魚尾紋出賣了她的年紀,望著空月遠去的身影,滿眼的甜蜜與溺愛。
縱使歲月不饒人啊!當年京城中名動一方的賽貂蟬如今也是人老珠黃、殘花敗柳了,這不禁讓沐星兒想了那幾句詩。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盛況之下,難免衰勢。琵琶女終究會“暮去朝來顏色故”,更難以避免“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的淒慘命運。
想到這裏,沐星兒不由得一陣失神,一陣恍惚,精神也不由得萎頓下來,再沒了之前的激昂。
“星兒,你怎麼了?”老鴇看出沐星兒臉上的異色,關心的問道。
“沒……沒怎麼……”沐星兒勉強一笑,掩飾掉自己內心的慌張。
“是不是早晨起的太早,受涼生病了?”老鴇再也想不出其他原因能讓活潑開朗的沐星兒焉兒的這麼快。
“不是,”沐星兒轉移話題,道:“我們今天打算去見段老板,用不用準備什麼東西啊?”
“不用帶什麼禮物,”老鴇很驚詫與沐星兒如此迅速的恢複但見她不想說,自己也就不再多問,“段老板家中不會缺什麼東西的。就算要送,我們也得送點特別的。”
“比如呢?”沐星兒歪著腦袋,想了起來。
“比如啊,”老鴇黛眉一蹙,也糾結起這個問題。
自古以來,送禮都是一件讓人很頭痛的事,是件極其講究的事情。送的好了那就是雪中送炭,錦上添花也不錯;但如若送的不好,無異於火上澆油,甚至是更嚴重的落井下石。
送禮講究輩分、名分,分場合,講時節,而且還要看接受禮物那個人的興趣好惡,最重要的是一點是要在自己的經濟承受能力之內,不能因為送個禮物就窮盡自己全部家當。
就像楊誌,在不恰當時候送高太尉兩個玉瓶,話說這兩個玉瓶是祖傳的,也是楊誌這個破落戶唯一拿的出手的。沒想到根本不如高太尉的法眼高,被人家拿來當聽“悅耳兒”的響聲用了。
關係沒打通不說,還被趕出太尉府,最後分無分文、流落街頭。
這就是楊誌不會送禮、沒有瞅準時接的結果,前人的慘痛教訓告訴我們:拍馬屁要眼尖,要不然會拍在馬蹄上;送禮更要眼尖,要不然會適得其反的。
“段老板以前挺喜歡筆墨丹青的,隻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興趣,”老鴇喃喃自語,忽而眼睛一亮,道:“我們就送他一副字吧,我想他現在應該還是沒有把這些東西丟下的。”
“可是……”沐星兒麵露為難之色,這短時間內去哪找上好的字畫啊?聽老鴇的意思,段老板在字畫上的造詣定然不會低。所以一般的字畫根本糊弄不過去。況且自己是去求人家辦事的,普普通通的禮物自己也不好意思出手啊!
“沒關係,我這有,”老鴇自信滿滿,道:“年輕時候我也附庸風雅過一段時間,後來實在是太忙了,就把這個愛好給放下了。別的沒有,前朝書法大家董其昌的大作我還是珍藏的幾幅。”
“真的嗎?”沐星兒滿心歡喜,老鴇真是及時雨啊,缺什麼送什麼,“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啊?”
“這個不急,”老鴇看了看猶未明媚的天色,道:“現在不過卯時,時辰還早著呢,等隅中時分我們再動身也不遲。”
“好吧,”沐星兒隻好悻悻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