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袖子從他手裏抽回,他的身子頓時一僵,麵無表情。
沐星兒抱著自己的東西匆匆走了,落容雪輕輕地歎了口氣。
沐星兒在門外沒找到詩詩,回房間也沒找到詩詩,直覺她出事了。現在已過了午飯時間,詩詩怎麼還沒回來?
對了,是午飯。
她趕緊急走幾步,來到後院廚房,看到了令她憤怒的一幕。
她可愛的詩詩,竟然被毒打,而且打成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黑又肥的海棠竟然腳踩著詩詩那纖細的背,將她摁倒在地上,食盒裏的飯菜散了一地,還摻雜著許多沙子。
沐星兒隻覺腦子一熱,什麼也不想,操起旁邊的板凳就掄上去了,將海棠打向一邊,海棠在地上滾了幾圈,看到沐星兒頓時火冒三丈,嘴裏不幹不淨地就衝上來了。
沐星兒掄起凳子也衝了上去,腦子一片空白,直接蒙了,先打完再說。
她一腳將海棠踹倒,用凳子砸了無數下,直至血液濺出,噴在她的臉上,她才清醒過來,扔下凳子,她做了什麼?
海棠滿臉是血,滿身也是血,痛苦地在地上哼哼,狠狠地瞪向沐星兒,那眼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詩詩從地上爬起,還在抽泣不止,看到血,也嚇得不輕,哆嗦道:“血……血……星兒姐……會不會有事?”
沐星兒也有些後怕,她好像有些過分了,生氣歸生氣,竟然將海棠打得不成人形。她的臉已烏青一片,腫的比麵盆還大,眼睛本來不大,現在隻留一條縫,還夾雜著血絲。嘴角也裂開了,像個蛤蟆。
難道她無形中學會了麵目全飛腳?
海棠那水桶般的身材也變了形,消下去一塊,可能是傷到了骨頭,身下滲著鮮紅的血,現在她已明顯出氣多,進氣少,奄奄一息了。
“走!你走!”沐星兒一把推開詩詩。
現在已成這樣,不如做的徹底一點,一不做二不休。她重新拿起凳子,麵無表情地走向海棠,冰冷道:“你可別怪我,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海棠嚇得瑟瑟發抖,嘴裏嗚哇的不知叫些什麼,一直搖頭。
“哼,我今天不打死你,你還會欺負詩詩,還會欺負我……”她走得越來越近,一步步似走在海棠的心尖上,她絕望地搖著頭,乞求她饒自己一命。
她不想死,她隻是受人之命而已。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早知這樣,她就不該貪財,而做下昧良心的事。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當沐星兒舉起手中的板凳時,海棠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比殺豬場的豬叫得還慘,沐星兒有些不悅地眯起眼,罵道:“我還沒砸下去,你鬼叫喊什麼?”
海棠可憐兮兮地擠著小眯縫眼,從裏麵擠出幾滴眼淚來,嘴裏嗚哇的不知叫啥,哇的一口,吐出一口血水,還有兩顆砸掉的牙齒。
“你還會報仇嗎?”
海棠搖搖頭。
“你會告訴別人嗎?”
海棠繼續搖頭。
“你還會欺負別人嗎?”
海棠拚命搖頭。
“既然你有心要改,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但是如此我再發現你若敢還欺負人,我一樣會殺了你,到時候就算媽媽也保不了你,她現在還要靠我選花魁,我再怎麼鬧也不會將我怎麼樣的,你就不一樣了,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沐星兒陰陰一笑,聲音如地獄的修羅,陰森恐怖。
她的每句話,都深深地刻在海棠的心裏,以致在以後,海棠每當回想起當時的慘狀時,都心酸難受,瑟瑟發抖。
威脅一通之後,警告海棠不準亂說話,不然就剁碎了她去喂狗。
沐星兒心情頗爽地離去了,順便將凶器扔進爐子裏,一把火燒了。
此後幾天,海棠都沒有出現,據說是不小心摔傷了,回家養傷去了。
沐星兒聽到就暗笑不已,而詩詩蒼白的臉色好轉一些,擔憂地看向沐星兒,不知道還有什麼招術會來對付她們。
除掉一個海棠,還有無數個海棠。
隻要別人的心不死,這些紛爭就永不會停止。
清兒每天都會過來看看她,有時跟她說些趣事,有時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裏光芒流轉,仿佛最美的水晶在他眼裏,他說,這個時間是他最幸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