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整個青州城,如蒸籠一般,熱的讓人難受,往日繁華的街市,此刻看來也顯得蕭條異常,偶有迫不得已匆匆而過的行人,臉上也都寫滿了疲倦之意。
隻是在這之中,卻有一肩負鐵劍的麻布少年,隨風塵之色更重,但眉眼之間卻是含了一層笑意,稚嫩的臉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卻掩不住那一臉堅毅之色,看其年紀,也不過十三、四歲罷了.
忽的,天空一聲炸雷聲傳來,將沉思中的少年驚醒,少年抬頭一看,隻見剛才還晴空萬裏的天,之眼見便似要下起雨來一般,烏雲密布,狂風卷著落葉,隨風搖蕩,路旁酒店的招牌,被風吹的哐當哐當作響
少年眉頭一皺,自語道:“好像要下雨了,這鬼天氣,說下就下,得趕快找個地方躲雨,哎,隻可惜又要耽誤上山的時辰了!”說話間,少年抬頭向前望去,隻見前麵一廢棄茶棚,一老伯坐在那裏,還能避下風雨,聊勝於無,當下向著茶棚內走去。
蒼穹如墨,轉瞬之間,漫天雨絲如刀如劍如霜,灑入這滾滾紅塵,打濕了誰的心扉?蒼天,你若無淚,又在為誰哭泣?
茶棚一側,一株二人合抱粗的梧桐樹,在肆虐的風雨中,盎然而立,仿佛在同風雨做鬥爭,蒼青欲泣.給人一種新奇的世界。忽然,幾聲急促的清鳴,一隻羽翼未豐的幼鳥,自枝葉間跌落而下,麻布少年看的癡了,驚呼一聲,一個箭步躍入雨中,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將那鳥兒收入懷中,那摸樣,到似照顧自家孩子一般。
少年眉頭微皺,抬眼望去,隻見枝葉間衝出兩隻大鳥,正不住啼鳴,上下翻飛,卻又似顧忌麻布少年,不敢上前,一時隻得停在樹梢上,不住悲鳴。
麻布少年麵現不忍之色,顧盼間,見茶棚內有一梯子,當下走進茶棚,扛出梯子,搭在梧桐樹上,爬了上去,消失在枝葉間。不一會兒,枝葉間一陣抖動,少年從其中一躍而下,原本蒼白的臉上此時已多了幾分汙漬,臉上,有水珠落下,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身上衣衫皆以濕透,少年卻好像不知道般,毫不在意。
雨越下越大,風雨肆虐,似要撕破蒼穹,鉛洗大地,一時之間,這天地之間,竟仿佛隻剩下蕭蕭雨聲,遠方,雲霧繚繞中,顯露出巍峨的青山,隱隱帶了幾絲猙獰之色,那就是自己即將要去的地方嗎?少年心中暗道。
正沉思間,忽聽茶棚內一蒼老聲音傳來,“如此大雨,小兄弟何不進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少年聞言訊聲望去,卻是茶棚內西北角一做道家打扮之人,正微笑看著自己,少年愕然,四下打量一番後,指著自己道:”你可是在叫我?”那青衣老者微微一笑,道:“這茶棚內除了你我之外,便再無他人,不是叫你,又是誰了?”說著,不知自哪取出一隻碗,又倒了一碗水,送至少年一側。
少年怪眼一翻,走到桌子旁,道:“你倒這麼早,就不怕我不喝麼?”道袍老者微笑道:“我又不曾害你,這茶裏有沒有毒,你為什麼不喝?”少年歪著頭一想,對呀,咧嘴一笑,道:“是呀!你又不曾害我,為什麼不喝?”說著,仰起頭,將碗裏水喝了個底朝天,頓時,隻覺一股甘甜之意,湧入喉間,直達腹部,一身疲勞,散去十之七八,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道袍老者看著他,又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沒害你,這裏麵沒下藥?”少年一驚,忽地往後一跳,怒道:“好你個老道,果然在害我,難怪剛喝這茶,這般香甜,與一般茶不一樣,巴不成就是你下的毒,這下可好,我要死了,娘,我對不起你…”終究少年心性,竟然以為這樣就會死,不由的語氣帶了幾分哭腔。
道袍老者見此,哈哈大笑道:“你可曾見過哪個毒藥有這般香甜,再說,我又不曾見過你,為何要害你?”少年撓撓頭一想,好像是這個理,看了道袍老者一下,滿臉警惕之色坐到老者對麵。
道袍老者伸手替少年倒了一碗茶水,問道:“看小兄弟風塵仆仆,麵有急色,可是欲往青虹山入那天機門?”少年愕然,驚道:“你怎麼知道?”道袍老者嗬嗬一笑,也不回答,道:“天機門乃四大正派之一,曆史悠久,是個好地方,隻是此去青虹山路途尚遠,小兄弟何不卜上一卦,以占凶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