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盼頭的日子過的自然是十分迅速得,不過對於抱著期盼度日的人來說這種迅速的時間流逝速度卻還是有幾分度日如年的意味,因此滿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後回到學校的楚晏就在一天天的焦急等待中順便幫蕭泠達成了他不能說出口的願望,而在心滿意足的看了一個星期的好戲之後,蕭大少爺總算是暫時放過楚晏的慢悠悠的拿起了電話,當然這個時候楚晏早就已經在老宅子裏的電話旁邊煎熬的等了快一天了。
蕭泠辦事那是向來穩妥得,對於這一點楚晏一直無比的堅信,不過現在這份信任卻受到了來自於她本人的質疑,不過這也不怪她,想來不管是誰在沒帶任何移動通訊工具聯係不上任何人,甚至連自己要等的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於泠冽的晨風中站一個多小時還看不到半分人影的時候大概都是會對讓自己這麼做的人的信用程度腹誹一下得。
等待於楚晏來說從來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向來崇尚幹脆利落的她是沒什麼耐性的,所以雖然絕對不相信蕭泠會在這件事情上耍自己,但是在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的前提下,楚晏不由的一邊回想著蕭泠小時候那些睚眥必報的種種行為一邊細細思索起自己最近有沒有不自覺地得罪過這個焉壞、焉壞的家夥的問題來。
托著下巴表情嚴肅的學著柯南思索的樣子的楚晏看起來其實挺搞笑的,因為算起來畢竟還是個孩子的她做這種沉思的動作實在是有點別扭,而她本人偏偏還沒有一絲的自覺,於是大清早就受盡了折磨的楚晏就成功的愉悅到了已經很久沒有跟她獨處的蕭泠,隻見蕭泠的嘴角越扯越大,然後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其實嚴格的來說,蕭泠的笑聲一點都不大,這要是放在現在的鬧市街頭的話那肯定是連個聲兒都沒有的,不過他笑的時候可是十年前,十年前的中國可沒有現在這麼大的車流量,就算是省城也不過就是上下班高峰期的時候會吵一點罷了,尤其是早上的時候,那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萬籟俱靜了,所以蕭泠突兀的笑聲在這樣的大環境下自然也就顯得有些刺耳,於是沉思中沒發現有人接近的楚晏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楚晏這個人其實有個毛病,那就是在她思緒被打斷的時候她的心情向來談不上好,如果這個打斷是她的熟人因為一些重要原因做出來的也就罷了,但是如果是別的不相幹的人做出來的無意義行為的話,那麼楚晏會毫不猶豫的送給那個人兩個衛生球一樣的白眼,這是楚晏上輩子帶過來的毛病,盡管蕭泠已經就這個問題跟楚晏討論過很多次了,不過因為根深蒂固的習慣問題楚晏一直都沒能把這個連她都會在事後覺得不禮貌的行為改掉,所以這一次楚晏自然也習慣性的就先朝蕭泠甩了個白眼,也正是因為這個太過標準的白眼讓一直以來心思縝密掩藏的很好的蕭泠第一次漏了餡兒。
大家都知道這麼一件事情那就是早上是背書的好時候,而原因嗎無非就是因為早上人的腦子在經過了一晚上的休息之後會比較靈活,這個理論是沒有錯誤的,不過就像歇了一晚上的機器再次完全啟動需要一個緩衝期一樣,人的大腦要達到正常的工作狀態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預熱得,這段時間通常並不需要很長,但是腦子卻必須要動起來才能達到讓思維啟動的效果,而這一點卻恰恰是忙活了一晚上早上又早早就爬起來昏昏欲睡的坐著車往集合地趕得蕭泠所欠缺的,於是我們向來英明神武的蕭同學就犯了一個習慣性的錯誤,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扮演的是誰的衝楚晏就來了句:“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要對別人翻白眼!”,然後等他反映稍微遲緩了點的大腦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滿腦門一個勁兒冒汗的蕭泠就真的想先翻一個白眼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