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經起來的時候楚晏的語言表達能力還是很對得起她曆任的均都把她當做寶一樣看待的語文老師們的,因此她很快地就向蕭泠表達清楚了自己想從股市裏抽身的意思。而對楚晏突如其來的要求撤資的行為,蕭泠除了表示了一些些微的詫異之外倒是什麼都沒問,因為與楚晏相交多年他比誰都明白掩藏在楚晏那副很好說話的外表下的執拗勁兒,既然知道了不可能勸楚晏改變主意,那麼詢問原因這件事情在蕭泠看來也就自然變得沒有了意義,浪費時間做無意義的事這絕對不是蕭泠的行事風格,所以說從某些程度上來講楚晏跟蕭泠其實都稱得上是很有棱角的家夥。
對中國人來講“房子”這個東西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從造字結構上來講代表著房頂的寶蓋頭是“家”字的打頭部分,而這也就意味著早在很久之前中國人就已經形成了有房才能有家的共識,雖說從好聽一些的精神層麵來說房子並不應該是全部,但是估計全中國也沒有想到家時腦海裏閃現的是藍天底下的一片曠野的存在,就是因為這些原因,買房這件事情就變成了大部分中國人心目中的一件大事,而楚晏自然也屬於這個族群,在買房這件事情上她那多餘出來的二十年的生活經驗並不能幫她抵消些許緊張感,因此在周末去了一趟老宅,從大嬸手裏拿到了自己那筆資金並決定把這個隨時有可能丟的定時炸彈花出去之後,楚晏就再一次的打通了蕭泠的電話,她需要一個人來幫她想想到底應該買哪裏的房子,而這件事情的商量人除了蕭泠楚晏還真的想不到別人。
蕭泠現在對電話這個東西有著極高的神經敏感度,因為怕楚晏真的有急事會找不到他的原因,蕭泠的手機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總是會處於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狀態。其實不得不說蕭泠是一個極度細心的人,隻不過他貼心關心的對象似乎並沒有什麼良心,因為每一次楚晏把蕭泠從睡眠中鬧醒的時候說的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久而久之蕭泠就產生了一種把電話鈴聲當成是折磨自己那鈍痛的神經的小刀的錯覺,對此蕭泠特別無奈,有時候他甚至也一氣之下生出過把手機關掉的念頭,不過每次手指按上掛機鍵不久他就又會把手迅速的拿開,對於這樣婆婆媽媽的自己蕭泠也很是不爽,不過這麼長時間以來這種情況卻也沒有得到多大改善,總之在麵對跟楚晏相關的事情的時候,蕭泠似乎總是會下意識地做出很不符合自己外在的酷哥形象的行為,就像現在,難得想賴一次床的他在被大清早五點就想起的鈴聲吵起來時口氣居然習慣性的是溫和的,當然在稍微抓了一下頭發清醒了一下後他沒忘了向楚晏發泄自己的不滿就是了。
拿到錢後楚晏其實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不過這倒也不能怪她太過激動,因為對於前世也沒拿過像手頭這筆巨款一般數額巨大的錢的楚晏來說睡不著覺也是應該的,而且由於這筆錢現在還並不在她的賬上的原因,楚晏這天晚上其實一直都在念叨一個小孩子沒人權的問題,當然這純屬她個人的念叨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