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橘道:“都齊了。”
芷嫀扔出花名冊,吩咐迎夏,“你來念名字。”
迎夏接過,喊一個,那朱砂劃一個。
劃完了,芷嫀麵無表情的道:“念完了?”
迎夏點頭,“是,不在的都劃出來了,廚房裏不算,有十二人無故不在。”
芷嫀目中冷厲,“很好,這麼多人沒把我這個主子當回事。”
丫鬟們全都嚇得不敢說話,王慧家的仗著多少是木樨園裏管事娘子,開口道:“夫人,這話從何說起,您是主子,奴婢們心裏敬著您,怎麼敢不把您當回事。”
芷嫀冷笑,“原來你們這是敬著我,該茶房當差的跑園子摘花,該繡房裏做活的去給旁人做冬裝,該院子裏待命的又溜達到哪裏去?”她怒容滿麵,“你們敢這麼敬著王爺、太夫人、郡主?”
王慧家的額上冒冷汗,膝蓋一彎,跪了下來。“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後麵丫鬟們見她跪了,頓時通通下跪求饒,“夫人,奴婢們再不敢了。”
芷嫀目光凜冽,“今日冊上人不在的,一律劃掉,再不是我們木樨院的人,更不用進我們院子裏當差。讓她們哪裏來的哪裏去,若是忙的更好,告訴她們以後單做一份差事,不必辛苦來回跑。”
迎夏答應,“是。”
下麵的人卻駭然失色,王慧家的白著臉道:“夫人三思,太夫人要是知道……”
搬出衛太夫人壓她……芷嫀不待她說完便打斷,“太夫人不問,我也要去跟太夫人稟明情況。”
……
晚間趙永牧回來發現芷嫀心情特別好的樣子,飯後還問他,“要不要下兩盤棋。”
趙永牧無所謂,點頭答應。
芷嫀叫黃橘取出棋子,主動把黑棋移到自己麵前,“我執黑。”
趙永牧便拿了白棋。
棋走一半,芷嫀問趙永牧。
“王爺,您給荃姑娘準備了什麼些什麼東西?”
趙永牧怎麼會知道這種小事,怔了下,“你要看?”
芷嫀點點頭。
趙永牧轉頭叫迎夏進來,道:“你去叫鬆和把送安樂伯府的賀禮送進來,給夫人過過目。”
迎夏看也不看芷嫀一眼,答應而去。
趙永牧又用心下棋,道:“夫人剛才走的一步大錯。”他放下白棋,吃了芷嫀一條長龍。
芷嫀愕然,伸手阻止他撿黑子,“等等,我剛才沒想明白……”
趙永牧笑眼微眯,語氣似帶威脅,“你這是要悔子?”
明明曉得王爺是開玩笑,芷嫀的心就是不爭氣的哆嗦了一下,手就猶豫著抽了回去。
趙永牧滿意,伸手將棋子撿幹淨,絕不落下一顆給芷嫀。而芷嫀一招走錯步步錯,接下來趙永牧攻勢猛烈,她再無反手餘地,最後棋子都不用數,也知道是她一敗塗地。
芷嫀懊惱的收拾棋盤,咕咕噥噥,“真的是一時沒留心,不然不會輸成這樣……”
趙永牧懶得理她,端了茶啜飲。
芷嫀心中有些不服,提議,“要不我們再下一盤。”
趙永牧瞥了她一眼不說話。
芷嫀訕訕然。
她也聽迎夏說過,繼位不久,國內不平,陵南又亂,王爺外書房長案累牘的政事軍務並庶務,每日裏不知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