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知死活(1 / 2)

沉默中,薛元武的呼吸越顯沉重。他看著曹豔儀,嘴巴翕動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有沒有喜歡葉芷嫀……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明明,他應該更在乎霍怡婧,可是收到霍怡婧托人送來的求救信箋,他卻狠心置之不理。

甚至在夜深人靜,獨自歇息時會想到,現在和離也好,葉芷嫀她不會再受到傷害。

曹豔儀心如灌了泥漿一般冰冷沉重,抬手擦淚,嘴角勾起冷笑,“嗬嗬,果然世上最易變的是人心,最不該信的是承諾……”

看她美麗的臉上出現這樣蒼白絕望的神情,薛元武頓時一陣心疼,上前來攬住她,“豔儀,你在瞎說什麼話,我對你永遠是不一樣的,你不僅是我的未婚妻子,還是我最疼愛的妹妹。”

曹豔儀抬頭看他,水洗過的眼眸烏黑潤澤,楚楚動人,“表哥,上一次見麵,你還答應我,不管你現在取多少個,心裏也永遠隻有我一個……你說過的,現在還算數麼?”

她用這樣淒婉的口吻說出來,薛元武隻覺心不輕不重的被掐了一下,當真後悔自己方才不該如此傷她,“算數,你永遠是我心裏的那一個,其他人,隻是逢場作戲。”

如春花開放一般燦爛,曹豔儀露出笑容。

薛元武掐了一下她的鼻子,“看你,又哭又笑,都多大年紀了,還跟孩子似的。”

曹豔儀不好意思的投入薛元武懷中,埋首在他胸膛,不肯言語。

二人靜靜抱著,氣氛溫馨,好一會兒,竟然都不發一言。

等的芷嫀幾乎要忍不住換姿勢時,薛元武才開口跟曹豔儀說話。

他語氣溫和而認真,“……那幾張票據已經找人做好了,現在就差一塊相似的昆侖白玉,你帶來的幾塊白玉我已經讓人看了,其中一塊雕刻成玉佩,說不定能行……”

曹豔儀聽到自己能幫上忙,頓時喜上眉梢,“表哥讓人帶信過來,說是沒有在靜慈庵找到那幾樣東西,我就馬上命人去搜羅各色白玉。我給表哥的玉中,好幾塊是跟方老那塊玉一起起出來的,隻要雕工做的精巧,肯定能瞞過大通寶行。方老當時也是窮途末路,無法可想,才會將那些東西全數存在大通寶行,隻能集合銀票和玉佩才可以取出……”

靜慈庵,白玉佩,票據……芷嫀心中震動。

薛元武微笑,“方老總共將其分了六份,我已經找到其他四份,還有一份在北周國,以後有機會再取……唯獨這一份在大通寶行的,是近在眼前,卻最難得到的。”

大通寶行是幾百年的老商號,便是在十幾年前的那場大亂中,也不過是傷了元氣。經過十幾年的經營,如今又是晉國境內最大的錢莊。

芷嫀也知道大通寶行,胡媽媽不止一次跟她叨念著把家裏的金銀存到大通寶行去,放在大通比在家裏讓人放心。

隻這麼一閃神,那邊已經在說其他話。

“……豔儀,你知道我跟葉芷嫀已經毫無瓜葛,她也是可憐人,你別在針對她。”

曹豔儀生氣,道:“你還說沒什麼,現在都在幫她說話,我才不是因為你對付她爹,是她家先犯到我頭上。”

薛元武疑惑的蹙眉,“千裏之隔,她如何能犯到你頭上?”

曹豔儀張口欲說,“還不是……”她的聲音噶人而止。

水蕹是她私下派來葉家,這件事薛元武根本不知道,她若是說出來,馬上薛元武便會猜到葉家許多事,根本就是她在背後使力……

薛元武盯著她看,隻見少女目光閃爍,遊移不定,就是不敢與他對視。

他嚴肅的開口問:“是葉家得罪了你,還是你招惹葉家?”

曹豔儀咬著唇,恨恨的道:“反正就是她家不好。”

看她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薛元武神色冷了下來,也不再多問,隻含威吩咐:“你看你說的什麼話,這麼任性,賴文輝那裏,你回去馬上去說,讓他看著辦,把葉大老爺從中擇幹淨就行。”

曹豔儀雖然不甘,但是此時也莫可奈何,“……知道了。”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午時一刻,才相攜離開去用齋飯。

芷嫀和黃橘蹲的腳幾乎酸麻到沒有知覺,黃橘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麵色焦急,“怎麼樣,姑娘,你都聽到什麼?”

芷嫀聽到的太多了,以至於現在她腿上酸痛,腦中也混亂。

不用再想法子對付曹豔儀了,她今天就會收手。

可是曹豔儀和薛元武的關係,已經複雜到讓她難以理解的地步。

曹豔儀喊薛元武表哥,可是薛元武的母親白氏明明就是地道的南方人,也沒聽說有什麼親戚在北周的,更何況這親戚是成國公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