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點點地下沉,她越是那樣迫不及待地回到他身邊,我越不想讓她如意。
我緊緊地摟住她的腰,林喜的臉立刻陰沉下來,他眼裏的不信任,讓我有一種痛扁他的衝動。
小熙居然會愛上這種人,不信任她,憑什麼說愛她。
摟住她的手更緊了,我不會把小熙交給他。
他眼裏憤怒的火焰似乎要燃燒掉整個房間,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無助的小熙。
小熙,你該放棄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多想那樣告訴她,可是,固執的小熙又怎麼會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更何況,我現在已經變成她討厭的人了。
這樣做,隻會將她的心推得更遠。
但是,我不後悔。
那次事件後,小熙就好像從我眼前徹底消失了。她躲避著我,我也找不到她。
日子過的很苦悶,我幾乎每天都喝得大醉,可越是醉,關於她的記憶卻越清醒。
我在醉眼朦朧中想象著她對我笑得模樣,想象著她說愛我時的嬌羞表情。
醒來,苦澀更濃。
忽然有一天,她給我打了電話。她說,嫁給我。
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喜憂參半。我答應娶她,卻也明白,她不會愛我。
婚禮前,她消失了兩天,這兩天,我一直被嫉妒浸泡著。
而她,認為那樣的懲罰還不夠,到了酒店,她還不忘冷嘲熱諷一番。
我不能狡辯什麼,任由心那樣的痛著。
穿著新娘禮服的她很美,白色的純白似乎為她而生,我不由地看得癡了。
敬酒進行到一半,一道冰冷的聲音打破了酒桌上的喜悅氛圍。
他來了。
他不顧眾人探詢的目光,將小熙帶了出去。我不知道他對她說了什麼,等我再見到小熙時,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麵色蒼白。
醫生說,小熙懷孕了。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都驚呆了。
小熙懷孕了,懷了林喜的骨肉。
我的身體顫動著,雙腳雙手好像失去了知覺,腦海中一片空白。
林喜在伯父伯母麵前跪了下來,承諾用兩年的時間去打造他和小熙的未來。
他和小熙的未來?
那我呢?我該怎麼自處?
伯父伯母看著我,我機械地轉過頭,望了眼病床上的小熙。
小熙,你說,我該怎麼辦,成全你們嗎?
似乎所有的問題都交到了我手上,該放手嗎?
或許……真的是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我多麼希望自己還是那個狂傲不遜的少年,就跟他一樣,抓著自己的幸福,不顧世俗的目光,執著而不顧一切。我也曾相信自己終其一生,都能保持著這種熾烈的愛,並將這種愛化為守護她幸福的力量,相信她的幸福,隻在我手中。
然而,所有的一切,終究在她的拒絕中漸漸消逝。
我為這種消逝感到難過。
這種消逝,我無能為力。
因為,她終究不愛我。
離開,成了我最後的成全。
我脫下白色的新郎服。
抱歉,伯父伯母,我沒有力氣再和你們解釋什麼。
抱歉,小熙,我沒有力氣再對你祝福什麼。
我會離開,離你遠遠的,越遠越好,直到對你的記憶,對你的感情,對你的愛戀,完全地消散。
也許,那樣的我,能笑著祝你幸福。
但是,現在,我不會。
我不會祝福你。
那件事,就讓它成為我的補償吧。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那一夜,我隻是靜靜地守著你。
就用這種方式,在你的心裏為我留一個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