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可憐,別說兄弟我不講義氣啊。”靈捷說完,轉身離去。
靈捷百無聊賴地逛著,逛進了盛開著百花的學校花林。這所學校別的沒什麼,就一個花林還能拿出去見見人。
她站在海棠樹下,閉上眼,聞著漫天的花香,張開雙臂,將飄落的花瓣攬入懷中。
海棠花樹下,一個少年不期然地闖入她的視線,如同守護著這樹的精靈,是他?她幾天日思夜想的人?靈捷靜靜地站著,腳踩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她驚慌地縮回腳,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仿佛一靠近,他就會像泡沫一般,從她的視線消失,所以她隻是遠遠地看著他。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眉宇間淡淡的落寞讓人心疼,淡薄的身上穿著一件洗得褪了顏色的牛仔褲和校服。他的手裏,捧著一本書,白色的花瓣落滿他的肩頭,他的手指伸向粗糙的樹皮,狠狠一劃,樹皮上尖銳的突出深深劃開了他的手指,血液點點地染在樹上。
靈捷看著他手指上滲出的紅色血珠,一瞬間,她恍惚地想著,他是不是用他的血在喂海棠樹?再這樣,再這樣下去,他的血會被樹吸幹的。
“你瘋了。”靈捷跨步下前,握住了他自殘的手。
他轉過身,邪魅而冰冷的麵孔,黑色的眼中落滿了點點星光,他的眼眸仿佛是一灘死水,沒有生氣。
靈捷抓起他的手,放入口中,為他吮去手指上的血跡,她抬起頭,睜圓了大大的眼,看著他,“爺爺說,手指破了,含一口就好了。手指……還痛嗎?”
他似乎有點微微發愣,是那天打架的女孩?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手指上溫熱的觸感,陌生地令他不知所措。他看著她,沉默地抿著唇,沒有回答她的話。
“你很笨,澆海棠樹用水就好了,血好惡心……”
惡心?他的血惡心?她竟然說他的血惡心?
手指倏地從她的手中抽出,黑發下略顯稚嫩的臉浮出絲絲恨意,原本清澈的眼眸抖地暗沉,如黑夜般,肆無忌憚地擴張著它的勢力範圍,覆蓋住一切美好的事物,唇角微微勾起,冒出一抹奇異的冷笑,“我的血髒?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表麵那麼單純,看看是你的血惡心,還是我的血惡心。”
他毫不憐惜地將她推到在地,尖銳的石子插入她柔嫩的掌,血流如注,“好疼……”
砰——少年手中的書砸到了她頭上。
靈捷的眼中盈滿了委屈的光芒,她低著頭,看著掉在身上的書本,為什麼他和那天不一樣,是她說錯話,惹他生氣了?
“對不起……”靈捷仰望著他,道歉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他高傲的臉,如神坻般,高高在上,不容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