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跑幾步,一把拎起了他。這小家夥,哇的哭了出來。附近的玩家都圍了過來,對我指指點點的。被人偷了,反倒是我的不對的,真是百口莫辯。
“這位大哥,是不是小浪得罪您了?”人群中擠出了一位四十來歲的婦女,看著我拎著小孩一陣無措。
這位我都能稱呼阿姨的婦女,居然叫我大哥……。心中一陣難過,是我長的成熟或者我看起來像流氓?看她緊張的模樣我猜到他們肯定認識,說道:“沒有,我隻是和他開個……玩笑。阿姨,借……一步說話。”
我改拎為抱,擦幹他臉上的淚水。這位阿姨也是個通透的人,知道其中肯定有什麼事情。輕點了下頭,跟著我走出人群。
走到處僻靜的地方,她似乎很著急的解釋著:“大哥,我是他媽媽。這孩子從小讓我慣壞了。要有什麼對不起您的地方,你就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別和他計較了。”
我不懂為什麼一個遊戲,會讓她這樣認真。摸摸小男孩通彤紅的臉蛋,說:“小浪…你…說吧。”雖然說話能力已經有所好轉,但還是有些磕磕絆絆的,還不如讓這小孩自己說呢。
小浪頭紮的很低,把剛才的事避重就輕的講了一遍,小浪的媽媽剛聽完,一把扯過他去。巴掌重重的落在他頭上,聲音哽咽著罵道:“我怎麼教你的?誰教你偷東西了?你的骨氣哪去了?我打死你這不爭氣的東西。”
剛剛止住哭聲的小浪,再次哭了起來,抽泣著:“我看媽媽好累,想幫您一些。”
我連忙拉住她的手,一著急話更是結巴的厲害:“阿…阿姨,其實我追他,隻是…想告訴他。他這樣…不…不好。您,別…這樣。那些……裝備,我送給他了。”
小浪的媽媽也哭了起來,邊哭邊道歉,還講了些現實的事。小浪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而她文化程度太低,沒份像樣的工作。孤兒寡母的什麼都難,很久以前她就開始在各種遊戲中,做生活玩家來貼補家用,在外麵沒人照顧小浪,隻好把他也帶上來。
聽她說完,我心中一陣翻騰。也明白了她為什麼這樣認真?這是她賴以生存的飯碗,若有玩家不停的找她麻煩,每天去鬧幾次,那就一切都毀了。
不停的解釋重複著真的不怪小浪,他娘倆才安靜下來。小浪的媽媽說什麼都不肯收下那些裝備,又通通的還給了我。我也沒硬塞,聽她教育小浪的話,知道她是個堅強的人,那樣做隻會傷了她的自尊心。
和他們娘倆聊了會,知道她學的是裁縫,名字起的很專業‘製衣師’。以後隻能讓認識的朋友多去照顧她生意了,也沒有其他辦法。
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沒時間和我耗著。也很放心小浪和我在一起,我看起來不太像壞人。
製衣師走後,我和小浪聊起了天。
“你是真的鑒定師嗎?”我問。
“不是…,不過我想做鑒定師。”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對了,你剛才怎麼沒直接下線?那我不就抓不到你了嗎?”
“咦?對呀,下次……”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茅塞頓開。
我連忙打住他,對他嚴重警告,見他點頭,我給了他10個銀幣去學習鑒定術。
小家夥喜滋滋的拿著錢去鑒定所了,我又發起愁來,這高昂的鑒定費去哪弄呢?幹脆擺個地攤賣裝備吧。
想著,我快步走向玩家擺攤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