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什麼地方?我竟然還沒有死麼?
這些……地球上絕不可能有這些植物、動物!
更重要的是,地球上絕沒有什麼魔法!
這裏,不是地球……
我……難道真像是那些網絡小說中所說的一樣……穿越了?
這裏沒有我的戰友,沒有我的家人,沒有我的祖國……這裏沒有我為之奮鬥的一切……
我……還能做些什麼?
1、
太陽剛剛消失在小山背後,天上稀疏的晨星已迫不及待地開始衝著大地眨眼睛了。
身材瘦得仿佛隻剩下骨頭、滿是皺紋的臉上卻有著如最狡滑的狐狸般精明靈活雙眼的老帕克,正站在他的酒館門外,一隻手提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另一隻手不停地捏著他下巴處稀疏的山羊胡子,焦急地望向村口的方向,似乎正在等什麼人一般。
很快他的三角眼便眯成了一條縫——他等的人終於來了。
那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他的臉隱藏在黑暗之中,身上穿著劣質的粗亞麻布衫,身上上的肌膚呈深黝的古銅色,裸露在外的手臂如精鐵鑄成的一般,連一絲贄肉都沒有。
看著那高大身影慢慢走來,老帕克馬上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去,笑眯眯地道:“怎麼這麼遲?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怎麼樣?今天弄了些什麼好貨色?”
走得近了,才能看到那男子的麵孔仿佛是用刀雕刻而成般,線條剛毅有力,兩片嘴唇仿佛是粘在一起般緊緊的抿著,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對事上萬物都漠不關心的冷漠。
麵對老帕克的問話,那男子並不回答,隻是默不做聲地將自己背上的一件東西“啪”的一聲扔在了地上。而老帕克也早已習慣了對方的沉默,隻顧瞪大自己細小的三角眼看著地上的東西。
那竟然是一隻重達三四百斤的老野豬!老野豬那兩隻長長的獠牙在油燈下反射著森森的白光,瞪大的雙眼中還殘存著猛惡的凶光,但它顯然不能對任何人造成威脅了——它喉嚨下一個碩大的血洞,斷送了它所有的生機。而除此之外,那頭巨大的野豬身上連個擦傷都沒有,顯然是被一擊斃命!
看著這頭肥碩的野豬,老帕克笑得差點眼睛都不見了。至於那一擊斃命的驚人傷口,老帕克也早已對這個神秘男人的驚人手段見慣不怪了——別說是野豬,就連更凶殘狡滑的花斑豹,這個男人也是同樣一擊必殺,絕沒有第二個傷口的!
他飛快地將手中一個小小的包裹塞到對方手裏,然後立時便大聲呼喊自己的兒子從店裏出來幫忙把野豬拖回去。而那名男子則看也不看包裹中的東西,接過包裹便掉頭離開了。
雖然明知道自己絕拖不動這肥大的野豬,但老帕克還是死死地拖住野豬的一條後腿不肯鬆手——兩件舊衣服、一個銀幣、幾條麵包、一小包粗鹽之類的調味料,就換來了這隻起碼值五十個銀幣的野豬,老帕克覺得自己今晚絕對會在夢中笑醒!
老帕克的小酒店是羊角村裏唯一的一家酒店,所以雖然這裏賣的是可以算是摻了麥酒的水,雖然這裏的桌椅上的油膩可以直接刮下來炒菜,但羊角村的村民們卻還是喜歡在辛苦勞作一天後,扔上一兩個銅幣給老帕克,然後拿著一大杯麥酒或蘋果酒,跟熟悉的朋友閑聊到深夜。對於羊角村的村民們來說,這幾乎是他們日常生活中唯一的娛樂活動了——當然,跟自家婆娘晚上熄了燈後的娛樂活動除外。
不過在這半年裏,村民們聊天的主要內容發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除了地裏的收成、城裏貴族的私生子之類的話題外,他們的聊天內容還多了一個古怪的家夥。
那個突然出現在村裏的神秘人,有著高大魁梧的身材,有著奇特的古銅色肌膚,有著讓村裏人驚歎的黑色頭發,甚至連他的雙瞳,都是黑色的——黃色的皮膚還可以勉強解釋成曬多了太陽的後果,但黑色的頭發卻極為罕見,更別提那在亞爾斯坦大陸上千年的曆史中,還從未聽說過的黑色雙瞳。
老帕克還記得那個晚上,這個古怪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他店裏,將幾隻明顯剛死不久的野味扔在他櫃台上,便一言不發地指了指他櫃台上的幾樣東西。
精明的老帕克在短暫的驚懼與愕然後,馬上便猜到了對方的意思,然後奸商的本質促使他立刻當機立斷,用一把剁肉刀、一些粗鹽以及幾條長長的黑麵包,換回了那幾隻野味。
從那時候起,那個男人便很有規律地每隔七天,就來一次他的店裏,用各種各樣新鮮的野味,換一些必須的生活用品。托這男人的福,老帕克這半年來賺的錢,比去年一整年還要多上一倍!所以對於這個男子從沒開口說過哪怕一個字這件事,老帕克也絕不會在意了。
開始時村民們對這個突然出現在村子裏、滿臉冷漠、長相更是古怪非常的神秘男人還存有戒心,但自從這男子在附近的山裏,從幾隻餓狼的口中救下了村裏的寡婦嘉麗的兩個孩子後,村民們也就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存在了——村子裏就這麼幾十戶人家,都是沾親帶故的,哪家出了事都不是這些純樸的村民們所喜歡看到的,更何況自從嘉麗的丈夫在山裏出事後,這兩個孩子已成了她的命根子,要是這兩個孩子再出事的話,還隻是剛剛三十出頭的嘉麗估計就會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