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軍萬馬避白袍(1 / 3)

“快看!是趙統領!趙統領回來了。”城牆上本來低迷的士氣在這一刻忽然又亢奮起來。眾人都站起身來張望,隻見遠處官路上一騎絕塵而來,上麵跨坐著一位白袍小將,背負長弓,掣著長槍,雄姿英發,與坐騎白馬相得益彰。

“我靠!用不用這樣啊!這造型也太碉堡了。”陳翔撇著嘴,對自己的衣飾忽然生出了不滿。

“快開側門,隨我一起殺出將趙統領迎進來。”王忠掂起身邊的樸刀,招呼著旁邊的幾名親衛。

“王統領,趙統領沒有向城池這邊趕。”

“什麼!”王忠瞪大了眼鏡,攀到牆壁處,隻見白袍小將對城池裏的人熟視無睹,徑直殺入敵陣,看其方向所指,分明是酋首之處。

“媽的!真是不要命了!”王忠拋開手中的大刀,跳到床弩上,奮力地拉開弩弦,一陣“吱吱”作響的聲音從弩弓的臂上傳出來,王忠腦門的青筋已經突了出來,仍然不管不顧的繼續扳弦,腳踏在城池上的方磚上,竟然將一塊塊堅硬的條石踩得碎裂開來。“喝!”王忠大喝一聲,總算將弩弦掛上,暗自慶幸:“這下完了,這東西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用,材料那麼珍貴才做了個半成品,李師爺寶貝得要死。這次非要被罵死。”

“弓箭手隨時準備支援,不要隨便放箭,射住對麵弓箭手的陣腳,不要讓他們靠近陣前支援。”王忠盯著對麵的軍陣,隨時準備以弩箭支援。

隻見白袍小將徑直殺入敵陣,所過之處一片人仰馬翻,竟未有一合之敵。一杆長槍上下翻飛,戳,刺,格,挑……未有一式浪費,敵人罩麵不是被紮了心窩,就是被挑了天靈,好運者也不過是被掃中耳根,長槍勢大力沉,登時昏了過去。招招毒辣,式式鑽心。兵器譜有諺單道槍之毒辣:花槍神,崩槍狠,又有毒龍善鑽心;槍似遊龍紮一點,眉眼,心窩與椎腰;鉤鐮槍,九曲槍,又有雁翎並梨花,此間最毒者,卻是直槍。但論殺傷而論,有諺曰十棍三刀並一槍,可知百兵之中,殺傷最強最狠。

此刻這杆普普通通的爛銀槍既在白袍小將手中,便視敵軍如無人之境,隻殺的天昏地暗。弓箭手除了最開始支援的一波,其他的都被城池上的人射住了腳步。當中也沒有多少硬弓強弩,被白袍小將隨意撥開,將一杆槍舞得密不透風,一點一點的拉近了與中軍的距離。

看見手下擋人不住,獨眼有些坐不住了。一聲大喝,激鬥中的賊眾各自分開,讓出了一條路。

白袍小將端坐馬上,收住了勢,警惕的看著眾人分開的通道對麵的獨眼。

“來將通名,我燕飛不殺無名之輩。”獨眼橫刀駐手,凝視著白袍小將。

“趙慶之。”白袍小將緊緊盯著獨眼,淡淡地應道。

“以前倒是沒有聽過你的名字,想來是出道不久吧?”獨眼也不等他回答,“可惜了!名將之才,少年英發,今日塵歸塵,土歸土。”

趙慶之盯著獨眼,不發一言。

獨眼似乎不願再多說,拎起身旁的大刀,就是一下跳斬。環首大刀本身背厚刃薄,最利劈砍,此刻又兼地勢,本身自重已經讓人咂舌,所以這一下簡簡單單的跳斬,端是氣勢非凡。

趙慶之目光一凝,不退反進。他知跳斬此式氣勢最是無雙,不可硬接,而且跳斬之後必接旋擊,無論是後退還是側身都勢必要生生承受這一擊的威勢,不明其理的人往往隻因後退一步,便被後繼勃發的氣勢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輸的稀裏糊塗。因此他不退反進,屈身盤腿,使一式回馬槍相應。獨眼此時身在空中,必無可乘之力,一寸長一寸強,自己便可以搶占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