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我就動作利落的掏出了備用手電,閉上右眼,左眼微眯,打出強光照向我的腿,我不是為了看得清楚才打強光,而是怕對方真的是活人,那這突然的強光足以讓對方短暫的致盲。
等我看清抓住我的東西時,我一顆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來了。眼前的隻是幾具幹屍和被我撞散的棺木,可能是正好把這幾位苦主的安身之所撞散架不說還把腿伸進人家手掌裏卡住了。
我四下一照,像這樣的棺木還真不少,七零八散的半鑲嵌在地麵上。這裏是一間很大很寬敞的石室或者說機關室,我對這個環境已經毫無辦法了,這裏沒有留給我一絲線索,沒有提供建造背景的壁畫,沒有墓中常規的陪葬品和古墓地形用來推算古墓年代,甚至無法斷定這裏是不是古墓。
誒?不對,怎麼很多棺材都是翹起一角斜著就插進地裏了?這不像是被人安放在這裏的,倒像是隨意從高處扔下來,然後棺材一角先著地了。不對,非常不對,我用力掰開腿上的枯手就要跑,這時事情發生了變化,嚴格的說,是地麵變了,原本像是土地的感覺,而現在這更像是稀泥了,好像土地被灌溉了過多的水。
這裏太詭異了,每具棺材裏都不止一兩具屍體,剛才抓住我的手越來越緊是因為他在往下陷,我再不起來也要一起陷進去了!
我要抓緊退回到刀山的邊上,可是一但站起來壓強過大就會把鞋底陷進去,很難在拔出來。所幸幹脆回身跳進一具棺材裏,然後用力掰下四周的木板,拋出去鋪在地上墊腳,我不能鋪直線,這樣我會失去供給。而是把路搭向就近的棺材,再一個個的拆。
其實這功夫我看似慌亂,但也不是什麼都沒想。我也在猶豫是退回刀山邊,還是抓緊向泥沼深處去,畢竟時間有限,也許隻要過去就會發現另有出路,也許會有新的生機也說不定。
剛才打著手電的時候隱約看見深處不是漆黑一片,似乎有些建築或者石像什麼的,也可能真是是個甬道,這種地方不同於一般墓裏耳室,根本不按章法出牌,模糊的輪廓像是甬道的影子給了我太多猜疑和希望,我這時候真希望悶油瓶從裏麵蹦出來拉起我說快跑!我甚至在生死關頭了還腦補著一些不切實際的畫麵,真想抽自己兩巴掌回回神。
我雖然想著往漆黑的方向去,但出於人類求生的本能,我還是把手裏的棺材板子鋪向了通往刀山的方向,大不了千辛萬苦還是可以爬的上去。滑下來的時候衝力和慣性太大,足足衝出去有十多米,現在想爬回去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就在我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嚇得我一激靈,但是在那聲音響起的時候,我就安心了很多。
“我擦,是不是天真?快拉胖爺一把。這怎麼陷進去了著...”我手電一掃,離我不是太遠的地方果然看見掙紮著從棺材裏爬出來的胖子。他一身行頭沒什麼破損,從他跳出棺材是身手顯示他也沒啥外傷,比我強多了,我目測他屁股比我的光滑。應該不是和我一條路下來的。
“胖子!你怎麼會在這裏?”我真是相信了世上有太多奇跡,我就是創造出一切的那一個,抱緊了手裏剛要擺下去板子,掉頭就往胖子那邊跑,其實這個時候,我有點怕,我怕這是幻覺,或者這胖子是假的,但是我顧不了那麼多,我在賭,賭我的運氣,賭我的命,如果這裏我就斷送了,我還有什麼資格去找悶油瓶。
“你那邊有沒有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走散了,你別過來!”胖子呼吼著往我這邊跑,我看見他踩碎了不少棺材,中間距離遠的也和我一樣撿起木板鋪上,他動作很快,但顯然來不及了,泥漿在快速的稀釋,從幹的像土地轉眼就要成為沼澤,我看見我之前鋪的幾塊也都沒了蹤影...
“胖子!你有沒有防毒麵具?找出來!快!”我手裏的幾塊板子又往胖子的方向甩過去接應他,他幾個白鶴亮翅外加猴子撓癢癢的奇怪動作就離我近了很多,不知道從後屁股還是哪裏掏出個防毒麵具。
“這功夫抓緊跑啊!你別管我,胖爺我命大!”胖子離我還有二十多米的樣子,中間間隔了五個棺材,他每跳上去一個都會完美的踩碎,撿起板子,往前扔,手裏永遠保持兩塊以上的棺材板。這比打超級瑪麗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