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連按兩遍燈,屋裏仍舊一團黑。
“沒電都好,可以燭光晚餐。”張馳熟練的摸到蠟燭和火機,跳動的燭光在鴿子籠似的出租屋裏搖曳。
一張床、一張電腦台幾乎占去全部的空間,換下未洗的衣服、書籍扔的到處都是。雜亂的電腦台上更像是垃圾場,高高摞起的書本上還擺著水晶骷髏頭,是屋裏唯一的裝飾品。
在陌生城市裏獨自闖蕩,就像大海裏的一棵浮萍,這間小屋雖然簡陋,卻是張馳的溫馨小世界,常會給他這裏就是家的錯覺。
張馳把蠟燭小心安放在糊滿燭蠟的瓶蓋裏,把胳膊下夾著的罐裝啤酒扔在床上,收拾掉電腦台上泡麵碗騰出塊地方,放下十元迷你小蛋糕,撕開包裝,拿出裏麵的盤碟,插上幾根小蠟燭點著。
左、右手各持一罐啤酒,相互對碰一下,口裏道:“生日快樂。”今天是張馳二十四歲生日。
獨個喝酒吃蛋糕過生日,總會有些落寞,於是把書堆上的水晶骷髏頭抱了下來,也分擺一份蛋糕在它麵前。
搖曳的燭光透過水晶骷髏頭上,經過折射,在兩個窟窿眼窩裏彙集成兩個光點,隨燭光跳動忽明忽暗,而眼窩的其餘部分卻是一團漆黑,在昏暗的燭光下,還真顯出些詭異。
“咦?”
張馳留意到這個現象後有些好奇,要把所有光線都彙集在眼窩裏的兩個點上,那頭骨的內部結構豈不是要十分精巧才做得到,而自己二十塊錢買來的地攤貨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精巧的做工。
張馳把水晶骷髏頭抱起拿近蠟燭,結果連那兩個光點也消失了,無論怎麼擺位置,眼窩都是一團漆黑,待放回桌麵上就又顯出亮點來。
這讓張馳像個好奇的孩子似的,勾起他對這玩意的光學原理的興趣,反複實驗後發現,那兩個光點是從麵板上裸露鼻孔裏照射進去的,他前麵拿起時正巧捂住了鼻孔,失去了光源。
張馳由此得出個顯得怪誕的結論:這個透明水晶骷髏頭,實際上隻有鼻孔才是透光的。
“呀哈,給你也來點酒。”
張馳惡搞的倒了些啤酒進骷髏頭的鼻孔,他有種奇怪的預感,這樣做會把這玩意嗆得打噴嚏。骷髏頭沒打噴嚏,但兩隻眼窩裏的光點卻不再隨光影晃動,而是成鬥雞眼狀直勾勾的盯著張馳。
沒來由的,張馳打了冷戰,下意識的想移開眼睛,卻驚駭的發現自己像被施了訂身術,連眨眼睛都做不到。
光點緩緩旋轉起來,張馳的眼球也隨之轉動,兩個光點相互纏繞著沿螺旋軌道越轉越快,光點扯出的光線形成一個光的旋渦。
張馳眼球不再轉動,卻像失了魂魄一般,眼睛裏沒有一絲神采,呆若木雞的手捧著水晶頭骨。
頭骨眼窩裏的螺旋已變化成一團星雲,隨著星雲迅速放大,可以清晰的辨認出裏麵的一顆顆發光的宇宙恒星。
這枚頭骨裏內含著一個異次元宇宙,而張馳無意中開啟了通往它的時空隧道,意識被吸進了這個宇宙中。可能是張馳的作法激怒了水晶骷髏頭,於是他有段倒黴透頂的穿越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