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他歎了口氣,拿過吹風機:“頭發吹幹!“
郊區的環境還是不錯的,對得起他花的價錢。月華如水,揮灑到每一個忘記拉窗簾的人家裏。她像一個樹癩一樣手腳並用緊緊的吸在他的身上,他想側個身,她吸的更緊了,那模樣就像千年九尾狐終於找到一個陽氣充沛的男子了。
他說:“你是不是要聽睡前故事?等我去上個廁所回來給你講。”
她用最大的力氣壓住他。
他放棄起身的動作,拍拍她的背:“乖,你定給你講,要聽什麼,《人魚》還是《王子變青蛙》?“
她的臉隱在陰影裏:“你要和嚴家的女人結婚?”
他開始掰她的手:“你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睡前故事了,你長大了,我永遠不會給你講睡前故事了。”不知道是為她強調還是為他自己強調。
不過她沒不生氣,反問:“多大了,是個女人了嗎?”
顧傾說:“出去!”
但顯然狐狸精不會這樣放過他。她從他的懷裏爬起來,她再也不是害怕雷電害怕黑夜害怕一起窩在胸前的小姑娘了,她坐在他的身上,剛吹幹的頭發散發幽幽的香氣,一絲一絲的撩撥著他。
她纖細白澤軟呼呼的小手摸進他的衣服,在他的胸前遊移,一直往肚子小腹再往下,在她點起火之前,他抓住她的手說:“滾!”
穿衣鏡中他的眼中的波濤洶湧,散發著駭人的怒氣,他知道他這個樣子最可怕,好像火山噴發前夕,一般情況下他氣到這種份上的時候,如果是下屬裏麵滾蛋,如果是對手裏麵消失,如果是女人立馬被扔到賭場。
但她一點兒也不害怕,她竟然不害怕了,記得她十歲那年不知因為什麼事兒惹怒了他,他也對她發過火,她嚇的靜若寒蟬,好幾月裏再也不敢在胡作非為。
因為那時她把他當長輩,而現在她是女人。她咬著他耳朵輕輕的笑了一聲,就像一個俯覓眾生的絕代妖姬宣誓自己的獵物般自信:“你如果和嚴家大小姐做了這樣的事兒,我也要和別的男人做這樣的事兒。”
她猜對了,他認輸了。從她對他來說早就是一枚廢棋,她還在顧家就知道了,他愛上她了。
他永遠不想承認,雖然她不是他的親侄女,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忍不住的肖想,男人有時候在這方麵就是會有一些肖想。
他假裝什麼事兒也沒有,甚至也有各種女伴,但有一天,她要求他送她市博物館裏的一副什麼詩詞。
他對文學完全是白癡,迷迷糊糊的就送了,然後他不明所以他的伴開始看見他就像看見老虎,一個比一個逃的還快,原來是盛傳他的女人是阮越,並聽說她為了主權收拾過很多人。
她下了學回來的時候,臉上像陽光一樣笑的燦爛,還沒下車就聽到他銀鈴般的笑聲,等她蹦蹦跳的進來的時候,看見他坐在客廳裏倒是吃了一驚,但馬上恢複了原樣。她歪著頭,故意鼓著腮幫子做大度裝:“好吧,好吧,看你今天這麼早回來的分上,我原諒你早上沒有給我生日禮物的事兒了。”
那天是她的生日,他其實是給她準備了禮物的,是個巨大的美人魚布娃娃,她說她喜歡美人魚,他想以後她可以天天抱著它睡覺。但他故意不說,想給她一個驚喜,後來美人魚娃娃還是躺在了她的床上,卻也被他永遠塵封在了樓上那間房裏,就像一個密室,永遠不許別人進去。因為到死,她也不知道那天他其實給她準備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