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因
“吳邪,吳邪……”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誰在叫我,聲音不大,挺溫和的。我翻了個身縮進被子裏,皺皺眉表達不滿,爺困死了。
“吳邪,快起來了,不然要晚了唷!”那人說著推了推我,我感覺到他過來拉開了窗簾,陽光照在我的臉上。
“唔……”有這麼晚了嗎,我費力地張開眼睛,麵前的臉龐逐漸清晰起來,我用力晃了晃腦袋,“”……文、文錦姨?!
“怎麼了,睡了一覺起來還不認識我啦?臭小子,虧我還那麼疼你。”說著就拍了我一下,“不是你一直說要去郊遊嗎,好不容易有休假,還睡那麼晚,現在已經十點了,你再不起來就真的來不及了唷!”
我想想,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兒,就趕緊爬起來刷牙洗臉。
瞥了一眼客廳裏的日曆,2000年10月23號,禮拜天。我還是在讀的高二學生,17歲。唔……但是為什麼會睡在文錦姨這裏呢,算了,不想了,大概是我三叔又無良地把我拜托給了人家吧。不過話說回來,三叔又跑到哪裏去了……
“吳邪,好了沒有,大家都在等著呢!”
“啊好了好了。”我趕緊從洗手間出來,套上外套跟著文錦姨下了樓。
門口停著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就是很常見的那種,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我上了車,發現車裏已經坐著一個女人,另外開車的是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
“你怎麼不叫人呢,這麼靦腆。”文錦姨跟著上了車,埋怨了我一句,“這是你霍玲阿姨,這是你孟河叔。”
“不能叫阿姨唷,會叫老的,叫我姐姐就行了。”那女人湊過來笑眯眯地說。
都死了還在乎這些東西,這女人……我冷不防這麼想。一回神,就發現自己對上了一張蒼白扭曲的臉。
大團的頭發纏過來,越來越緊,我幾乎要呼吸不了了。駕駛席伸過來一隻手,變成長長的觸須勒進我的胸膛裏。
“文、文錦姨,救、救命……”我一轉頭,又對上另外一張蒼白的臉。
……
“吳邪,吳邪,醒醒,怎麼了?”身邊有人搖我。
我猛一下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七八點鍾淡淡的陽光從窗戶映進來,打在牆上,亮堂堂的一片。
後麵有熟悉的氣息環過來,悶油瓶幫我擦擦腦袋上的冷汗,問,“怎麼了?”
“……沒。”我微喘著氣搖頭,“做了個惡夢。”
悶油瓶沒說話,拍拍我後背,另一隻手把我攬得更緊了些,我的臉貼著他胸膛,聽見他心髒規律有力的跳動聲,才覺得安心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他下床穿起衣服,我也想起來,可是腰一酸,再加上全身疼痛四肢無力某處還伴有明顯的不適感,臉一紅,又躺了回去。
“喂悶油瓶,”我眯起眼睛看他穿衣服,“你當我是什麼?”
“嗯?”
“充氣娃娃嗎,既然買了不用白不用,所以用了也白用,是嗎?做了四次折騰到三點多,你屬禽獸的?!”我一想起來昨天晚上就忍不住冒火,花言巧語威逼利誘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穿上衣服一副淡漠名利清心寡欲的模樣,可是脫了衣服之後簡直一條餓狼,凶狠、蠻橫、粗暴,絕對的享樂主義者,可憐我那樣聲淚俱下的哀求都沒有用,照樣被他從裏吃到外吃得渣兒都不剩。
“……還有,昨天明明說好讓我在上麵的,你出爾反爾!言而無信!背信棄義!我告訴你,在我沒上了你之前,未來的三十年,不,五十年都會身體不適,你要是碰我一下我就去跳西湖,你試試!”
悶油瓶穿好衣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一臉怒容,突然俯身過來吻住我。
……你丫的!我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好吧我屈服了。
“……再躺一會兒,我去熱粥。”
“嗯哼,”我應一聲,感覺到他的手又摸上我的腰,立馬推了他一把,“快滾快滾,爺累了!”說完就縮進被子裏。
從秦嶺回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地也有小半年了,我和悶油瓶真正確立了奇怪的(……)戀愛關係,先哲們說“食色,性也”,這話他娘的一點兒也不假。我這段日子除了吃和色,就是被吃和被色,悶油瓶這個發情機器!
這還得怪我一時沒堅定立場稀裏糊塗地讓他住進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