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怎麼還沒完沒了了,千萬不能違背了你我之約,你若不信守約定,我的手段你還不曾嚐試過",渾厚雄健的聲音如同暮鼓晨鍾一般穿刺入耳,震得嗡嗡作響。
“我已經答應了你的條件,我自然會遵守”我快速整理了一下糟糕的情緒,然後強行壓製住壓低聲調說道。
早已哭成淚人的安娜言語都已經哽咽了,她那晃晃的淚珠緊緊扣住我的心弦,安娜傷心難受,神色憂鬱,唇色透著淡白,麵發紅暈,紅暈中又內透慘白,最後傷心過度致使泣不成聲,身體發麻,隻是手卻從未離開過。
盡管心中百般不舍,但為了救何泉的性命隻能鐵著心腸絕情離去。
肖勁沒有多說什麼,但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顯然他有什麼事沒向我們袒露。
整片工場周圍的溫度大概已經低至7度,秋寒襲襲,心境也索然無物了。
末日小組堅決不同意在他們看來極不明智的做法,而且堅決建議用武力抵抗到底,韓冷月和藍獅聲明厲害“被不明身份的恐怖實力用要挾的詭計牽製,作為地球防禦中心的最高級指揮官,這樣做不僅有傷身份,更助長了敵對勢力的囂張氣焰,如果主席知道了,也決不會同意你怎麼做的,你可要想清楚啊,三思而後行啊”。
我很了解他們所說的苦衷和良苦用心,但情形危急,已不容得我再有時間去思考了,一旦他們失去了耐心,連何泉都不放的話,那後果就成了最壞的,企圖在殺人機器“狂龍號'下救人,簡直是癡人說夢,更何況沒了鎧甲的幫助,更感覺這無疑是自殺的行為,所以我認為現在我還能用一個人換所有人的平安,我從心裏感覺是值得的。
超強度Rayz射線從光源發射器裏射出,它會引導我走上哪個艙,但我的兩條腿卻像灌滿了鉛塊一樣舉步維艱,一步一步的挪著,身後的安娜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我不敢再回頭看她一樣,我怕自己會崩掉腦中最後的一絲理性,像溫熱水珠的液體繞著眼眶打咕嚕,心裏一再的暗自提醒自己絕不能讓它掉下來,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用隻有自己可以聽見的聲音在嘴中呢喃“安娜,對不起,忘了我吧”。
望著慢慢放下的艙門,裏麵站滿了身著黑色軍服的雇傭兵,拿著M4,佩戴GK公司生產的定製單管手槍,齊整整的望著還在艙的我,好像自己就是一個罪犯,馬上就要被抓進去監獄蹲牢房,而且還是終身監禁。
就在我一腳踩上艙門,一腳抬在半空的時候,在寂靜的人群中發出一喊聲,眾人順著聲音往後避開,在人群的最後肖勁媽媽拚命拉著肖勁,不肯鬆手,肖勁看看日間年老的媽媽,說了一句”媽,不要再躲躲藏藏了,應該是時候告訴大家真相了“,聽肖勁這麼說,肖勁媽媽才鬆開那雙承載著無邊歲月的手掌。
肖勁疾步走到我旁邊,轉身又朝前幾步,正好站在所有燈光的聚焦處,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定格了,肖勁以一種極慢的速度抬起他的頭,然後說了一句震撼住在場所有人的話“爸,是我啊,我是肖勁啊”。
全場格外的安靜,連輕微的呼呼風聲都明晰可辨。
工廠上麵的中年男子也愣住了,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劍眉星目,外形俊朗的孩子盡是自己的兒子,在他的曾經的記憶中他的兒子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現在一下子居然長成了大小夥子,還真是讓他喜出望外啊。
這種父子重逢的溫暖氛圍並沒有讓他迷失理智,而是冷靜的淺笑道“你說你是我兒子,你有什麼證據,別想用這種雕蟲小技來救你朋友回去,他必須的跟我們一起走”,畢竟這麼多年未見,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兒子,但在肖勁眼裏爸爸還是以前的樣子,隻是無情的歲月在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這是肖勁媽媽走出擁擠的人群,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的望著這位年紀大概四五十歲的中年婦人,雖不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倒也是徐娘半老,別有一番意蘊。
緩步走到肖勁身邊,牽著肖勁的手,抬頭望著眼前的男子,那男子兩片嘴唇互相劇烈摩擦著,眼淚刷的一下溢了出來,眼眶紅澀,顫顫抖抖的小心問“你,你,他真的是我,真是”?
肖勁媽媽落下淚來,點了點頭以證明肖勁是他兒子沒錯,肖勁所言不假。
那男子沒有再做言語,隻是孤身走下去,上了後麵飛機的一個會議艙,隨後就來了幾個雇傭兵叫我們前去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