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驢子三歲死了爸,四歲死了媽。
五歲的時候一場大火將他全家6口人連同一棟草屋和雞鴨鵝一同化為灰燼。
這世間沒有比二驢子更慘的人了。
二驢子從小就在思考一個問題,我是不是上輩子觸犯了天條?捅了玉帝他老巢?
就在二驢子思考人生的時候,突然一聲中年婆娘的叫罵聲傳來。
“二驢子!你個狗東西大清早還在發愣!廁所掏了沒?快給老娘把廁所用手掏幹淨!”
“掏完以後,再把院子掃三遍,有一粒灰塵你把它給老娘吃進去!”
“對了!掃完院子後你去山上砍五十斤柴回來,要是砍不到五十斤柴火,你就別回來了!”
“噢~大嫂,我馬上去砍。”
二驢子不敢反駁大嫂的話,自己從小沒了父母一場意外連家都化為了灰燼,如果不是遠房大嫂收養自己,自己早就餓死了,哪能活到14歲。
“大……大嫂,我餓,能不能給我一點吃的再上山,外麵下雪了我怕我會餓死在山上。”
“沒有!快滾,餓死你最好!”
半塊發黴的糠餅從屋內滾了出來,落在二驢子的腳邊,二驢子也不推辭撿起糠餅就往懷裏塞,收拾好工具後穿好衣服直往山上趕。
寒風呼嘯,大雪吹毛。
二驢子走在雪地裏穿著一件祖傳的叫花子衣,上麵補丁有一百零7個,數的他頭皮直發麻。
下麵則是一件由鬃樹葉子自己縫製的一件短褲,風一起凍的他兩個紫紅的屁股蛋在風中打顫。
腳上穿的是一雙破草鞋,兩個大拇指都伸在外麵,走在冰冷的雪水中,凍的他一雙腳是又紅又麻。
二驢子拿著一把砍柴刀,看著四周光禿禿一片雪白的山地愣住了。
這年代山上的柴很難砍,因為每家每戶都要燒柴,離村子近一點的山別說柴火了,連一根枯草早都被人拾走了。
二驢子在村子附近逛了幾圈,發現村子附近的山頭都是凸皮,跟和尚的光頭一樣啥也沒有。
二驢子搜尋了一番也無果,瘦弱的身體走在雪地裏搖搖晃晃,寒風吹進他漏風的叫花子衣物裏凍得他雙腿直打顫。
二驢子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從懷裏掏出半塊發黴的糠餅,裏麵的橡籽和麥殼刮的他喉嚨生疼,但總比沒吃的好。
吃完糠餅,二驢子又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塞進嘴裏,恢複些許體力的他,一咬牙從地上強撐了起來嚎了一嗓子。
“身上若無千斤擔,誰拿性命賭明天!”
他必須要砍五十斤柴火回到大嫂家,否則他就要凍死在這冰天雪地裏麵了。
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絕望的。
二驢子又在雪地裏找尋了半個小時,別說柴火了一根枯枝爛葉也沒看到,但他沒放棄倔強的一直在雪地上走著。
走著走著,二驢子身上的溫度已經消耗殆盡,慢慢的整個身體被風雪覆蓋形成了一層冰,眉毛上,頭發上,鼻子上還掛著兩條冰黃龍……
“哎呀~”
“轟~”
他再也走不動了實在是太冷了,腳下突然被一個石頭給絆倒,整個人就如同一座冰雕轟然倒下。
二驢子的頭在倒下一瞬間磕到了一塊硬物,鮮血從他的頭上流淌在雪地。
二驢子臨死前還撐有一口氣,倔強著看著這個美好世界。
他二驢不會死,也不能死,他還有夢想沒實現!
他二驢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二畝屬於自己的良田,再娶個肥臀粗腿的胖媳婦,每天過上一手拿滿大白饅頭,一手摟著胖媳婦的小康生活。
“咦~”
二驢子臨死前瞪得大大的眼睛,竟好像看到了一副幻覺。
“二驢子!二驢子!”
他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那種聲音像是從某種洪荒境界裏發出的,感覺離他很近又非常之遙遠。
“咦~是誰在喊我?”
“二驢子!二驢子!”這股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二驢子迷迷糊糊之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位白胡子老頭從雪霧中走出,左手裏揣著一個古樸的青銅香爐,右手裏拿著一隻香氣撲鼻冒著熱氣的燒雞,朝他走來。
“二驢子,快吃雞!”
“二驢子,這是給你的青銅香爐!”
二驢子,身體內突感一股暖流襲來,他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