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池正人眯起眼凝視他片刻,又扭頭看向沉默旁觀這一切的麻京委員一眼。
隨後,接收到對方眼色的他立刻道:“佐久間之瀧,是一個常年活躍在戰爭地帶附近的雇傭兵。”
“他在十年前加入了颶風雇傭兵組織,該組織風評極其惡劣殘暴,曾因不明原因多次襲擊他國高層官員並且有過成功案例,因此在國際上口碑極差。”
“而阿部宏鳴提供了你和佐久間之間存在深層聯係的證據,對此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木雲和泉倒是有些驚訝於菊池正人的聽勸程度。雖然他剛剛這麼說,可其實也沒打算菊池正人真的會聽從自己的建議。
本來都已經做好了同對方言語交鋒消磨時間的準備了。
但木雲和泉也隻驚訝了一瞬間,就從菊池正人鋒芒畢露的雙眼之中很快意識到什麼。
青年並不是真的乖順聽話,而隻是願意用另一種方法來挑戰更高難度的難題而已。
——他木雲和泉眼下就是這個“難題”。
想通這點,黑發男人半垂眼簾,乾燥唇瓣輕輕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我的確認識佐久間之瀧,也曾經與他保持過一段時間的聯係。”
菊池正人神情微頓,就連旁邊滿臉寫著“我不乾涉”的麻京委員也不由得多看了木雲和泉一眼。
坦白得這麼乾脆?
我這邊不走尋常路了,結果你也不按套路出牌?
這算什麼,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本來就已經將警惕性拉到滿格的菊池正人頓時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木雲和泉的話還沒有說完。
“既然菊池君的個人愛好是調查我的人生履曆,那你也應該能猜到我在警校畢業後成為了某個前往犯罪組織內潛伏的臥底。”
麻京委員聽到這兒下意識點頭,點到一半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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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菊池君的個人愛好?
木雲和泉繼續道:“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結識了佐久間之瀧,並且利用對方完成了我當時的臥底潛伏任務。”
說到這兒,黑發男人露出了禮貌性質的淡淡微笑。
“請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菊池正人眉峰下壓冷笑一聲。
他從手腕底下壓著的那疊資料中撿出來兩張,用手指壓住紙張一角順著桌麵推給了麻京委員示意對方閱覽。
同時道:“根據阿部宏鳴送來的資料記錄顯示,木雲先生你在當年正式回歸警視廳以後,還與佐久間之瀧進行過秘密聯係,並且次數還不少。”
“這是怎麼?難道木雲先生不光與手染鮮血的犯罪分子相處出了真感情,還在為了這種感情徇私枉法包庇對方?”
“至少據我所知,”菊池正人笑了一聲,“這位佐久間之瀧直到現在可都還沒落網。”
“而這件事莫名又讓我聯想到了另外一件木雲先生的戰績。”
“我聽說木雲先生在當初臥底歸來以後經曆了長達半年的心理輔導,並且期間完美完成過數次心理醫生給出的測試題目,卻又因為心理醫生本人對你的判斷而強行作廢了那些成績。”
正翻閱著那份資料內容的麻京委員再次頷首承認了這個說法的真實性。
木雲和泉眸光微動。
菊池正人:“眾所周知,警方內部負責這種事情的無一例外都是水平相當高明的專業人士。”
“這也就是說,木雲先生你對相關心理理論知識有著充足認知,並且能夠在自身心理存在異常情況的前提下,仍能輕易完成心理測試題的及格作答。”
“甚至是更進一步——你或許能夠直接瞞過行業內大部分水平沒那麼頂尖的專業心理醫生。”
木雲和泉鳳眸稍暗:“所以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
菊池正人揚眉而笑,嗓音卻沒什麼溫度。
“隻不過我有理由懷疑木雲先生你在回歸正常警察生活後,卻和佐久間之瀧仍舊存在聯係的行為動機——是因為你的心理狀況並沒有如心理醫生最終判斷的那樣處於正常合理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