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舒跌坐在地上,緊緊的抱著女兒,望著麵前的高頭大馬。
馬背上的男人背對著光,她無法看清對方的臉,但是卻能夠感受到對方身上巨大的壓迫感,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令人窒息。
但是他口中是能夠聽得懂的普通話!
宋望舒心中不可抑製的湧出了一股極大的喜悅。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回:“求您救救我們!”
宋望舒努力讓自己冷靜,但是眼中的急切仍舊泄露了她的真實心緒:“我……我和女兒是去投親的,但是路上和家人走散了,路遇歹人,幸好被您嚇走了,我女兒受了傷,能否請你們帶我們一程?隻需送我們到最近的城鎮即可。”
她實在是害怕這些人走後,那群不知道躲到哪裏的歹徒再次衝出來。
宋望舒怕死,更怕不能讓女兒活。
她仰起頭,羽絨服帽子隨即掉落。
一頭青絲散開,露出一張美的不可方物的臉。
眉如柳月似蹙非蹙,杏仁眼清亮,眼尾上翹,一點殷紅的小痣點在眼下,勾人奪魄,脖頸修長纖細,眸光流轉,既清冷又有幾分我見猶憐。
更別提肌膚雪白,仿佛能夠發光。
放眼整個瀛洲,都找不出幾個這樣的。
江明庭聽著宋望舒略帶哽咽的柔軟嗓音,心頭癢的厲害。
像是第一次拿劍,迫不及待想要做些什麼。
他揮了揮手,身後的騎兵中出來了幾個人。
“這位是我軍中軍醫,先讓他給小娘子看看。”
一位大約四五十歲的男人從馬上下來,他背著藥箱,慈眉長須,很有幾分大夫的風貌。
宋望舒自己就是醫生,給女兒看過了,但是聽到對方是軍醫,也擔心自己是否是檢查漏了哪處,立即鬆開女兒,任憑對方把脈,眼巴巴的望著他。
孫稗子摸了摸胡須。
把完脈又檢查了小女孩其他地方,發現了頭部的血跡。
“您女兒額頭有傷,但是並不重,身體其他處暫且看不出傷,沒有什麼大事。”
孫稗子示意藥童上前,跟自己一同給小姑娘包紮,一邊同宋望舒道。
心中卻很奇怪。
這小娘子肌膚白皙柔嫩,雖然年幼,但是已經能夠看出眉眼清麗,這婦人更是絕色天香,這母女二人一看就是世家大族才能供養出來的嬌花,為何會流落在此,身邊竟然一個護衛都沒有?
江明庭不知何時已經下馬,就站在不遠處,聽著宋望舒軟聲道完謝,才緩緩開口。
“在下江明庭,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宋望舒這瞧清他的麵容。
男人麵容剛毅,長眉入鬢,眼神銳利,身軀偉岸,此時,他正盯著她。
宋望舒小心翼翼:“我姓宋,叫宋望舒。”
宋望舒。
江明庭將這三個字在嘴裏咀嚼了無數遍,腦子裏快速調出了姓宋的世家大族。
想來想去,瀛洲都沒有哪個宋氏能夠養出此等佳人且毫無風聲傳出。
心中再多思緒麵上也毫無波瀾。
他道:“此處大約二十二三裏,就是漠北城,我等可送夫人入城。”
宋望舒眉眼舒展,再次道謝。
江明庭吩咐身後騎從去抬擔架。
他注意到宋望舒額上滿頭大汗,粉麵如桃花,豔麗逼人,他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再問:“夫人可會騎馬?”
據他所知,世家大族的女郎,大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必麵前的夫人也是不會的。
他已然做好了與佳人共乘一騎的準備。
宋望舒抿唇一笑,羞澀道:“我會的。”
女兒學校有馬術課,她曾經帶女兒去學過幾節課,好在她還算有些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