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很冷,雖不說寒風刺骨,但總是讓紫尋風和崁蒂斯感覺到皮膚微微刺痛
兩人為了監視伊迪絲,一直在屋頂坐著,頂著冷氣,手腳發涼
“你幹嘛?”
不知什麼時候,紫尋風將手摸到了崁蒂斯衣服裏麵,手上的溫度讓崁蒂斯發抖
“我怕你冷到了,在幫你取暖。”紫尋風平淡道
崁蒂斯撇了撇嘴,發現紫尋風將兩隻手都伸了進去,身子也貼了上來,一臉無奈,但沒有反抗
到了最後,崁蒂斯被紫尋風緊緊抱著倒在了地上,但也隻是單純地抱著
紫尋風閉上眼睛慢慢睡去,留下崁蒂斯一人手裏仔細地捏著拉直了的細線,一夜未眠
……
到了天上還是黑色,微微帶著深灰
這時大約已經是早上六時,紫尋風被崁蒂斯叫醒
“早上了,伊迪絲沒跑,一晚上都在屋裏睡覺。”崁蒂斯小時候經常睡不好覺,昨晚熬了一晚上精神微差
紫尋風“哦”了一聲,“那就把線收起來,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說罷,紫尋風站起了身子,就準備向屋頂下麵走去
但走了兩步,又想了些什麼,回頭看了看崁蒂斯,果然見她腿腳不便,站不起來
紫尋風瞄了瞄自己將頭枕了一晚上的崁蒂斯的大腿,心下好笑,崁蒂斯的腿應該是很麻很麻了
不等崁蒂斯起身,紫尋風最後自己下去把線收了起來
六時三十分
紫尋風已經叫醒了伊迪絲,而走近一戒房門時,卻發現一戒盤坐床上,正在打坐,嘴裏念著經文,應該是早就醒了
又等到伊迪絲終於洗漱完畢,一行人終於可以出發了
走的時候帶上了愛絲特爾,但這次將愛斯特爾的腿腳恢複了動彈,卻又讓她雙手廢掉了
本來沒有這麼麻煩,紫尋風也想著將愛斯特爾丟在屋裏
但愛絲特爾堅持要親眼看見紫尋風將信送給利薩斯皇帝,所以一戒隻能是讓她成了這個樣子
走在路上,愛絲特爾的兩隻手臂自然下垂,沒有自然的前後擺動,讓伊迪絲看著奇怪
不過伊迪絲已經很久沒有連續兩天穿著同一身衣服,走在路上一直將手拽著衣擺,十分不適應,再加上由她帶路,路上不好耽擱,也沒什麼心思去詢問別人的狀況
“皇宮的地道應該是有不下十條的,有的連接著城裏麵,有的連接著城外麵,各種各樣的地方都有,但無一不是由陛下信任的親信看守著。”
也不知道伊迪絲是有多麼信任紫尋風等人,路上把這些不應當讓太多人知道的東西,理所當然的,隨口就介紹了出來
一戒和崁蒂斯心裏對伊迪絲“佩服”不已,紫尋風則奇怪問道:“親信?例如萊森克這樣的人嗎?”
“丞相大人麼……”伊迪絲聽見萊森克的名字,表情上帶著敬仰道:“丞相大人是陛下最相信的人了,而且為人親和,實力也很厲害呢。”
紫尋風昨天在馬車裏麵就聽伊迪絲說萊森克是特殊的存在,這時又見她好像很崇拜萊森克的樣子,就問道:“萊森克很特別嗎?”
伊迪絲用不喜的眼神瞥了紫尋風一眼,似是討厭他一直直呼萊森克的名字,但想到他是鳳神教的人,也不好發作,不然太過失禮
“丞相大人不僅實力超群,而且利薩斯建國三年,已經減了兩次賦稅,都與丞相大人有關。”
紫尋風眨巴兩下眼睛,“就這?”
從小做強盜,哪裏知道賦稅是做什麼的
“就這?”伊迪絲這下火氣真的上來了,陰陽怪氣道:“呀,我忘記各位都是吃著稅錢的人了,減稅什麼的確實是沒什麼好的。”
鳳神教的支出大多來自百姓自願捐助,再就是由厄爾莫斯皇室供給,說穿了便是來自於稅收
但其實伊迪絲所持所用也是皇室發下來的錢財買的,與鳳神教的收支沒什麼不同
紫尋風一陣錯愕,不知道伊迪絲怎麼突然這個口氣說話,好像自己把她得罪了?
這時崁蒂斯卻也感歎道:“萊森克大人確實真是好人呢。”
這讓紫尋風更加不解,不知道為什麼減個賦就能讓這麼多人認為他是好人
不過雖然不能懂,卻也讓紫尋風從出生至今第一次隱約明白到賦稅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伊迪絲聽崁蒂斯不僅沒有因為自己的嘲諷而生氣,反而也表示出了對丞相大人的讚美,微微不好意思
“抱歉,剛才我說過頭了。”
崁蒂斯本身就不是鳳神教的人,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沒事。”
一行人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從出了屋子就能看見的皇宮在要遠處變大了一倍,但還是沒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