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墨琴處得了“完顏從恪”這個名字,對整個劫持事件反而變得一點幫助也沒有了。或許,唯一的辦法還是央“我來也”再去打探一番,隻是前麵有了這麼多次的接觸試探,已經成了打草驚蛇的局勢了,說不定那不知是“完顏昱”還是“完顏從恪”的人都想好了對策隻等我們這邊的人落網了。
“小姐小姐!”我正捧額對著那“完顏昱”的畫像發呆,彩雲一陣風似的衝進了我的房,滿臉漾著笑,咯吱咯吱的笑個不停,就跟吸了所謂的“笑氣”似的。
“小姐,你快去廚房看看,真正要把人笑破肚皮了!”
彩雲捂著肚皮,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邊笑還邊抹眼淚。
我和墨琴對視一眼,廚房可是我和她最看重的重地,會有什麼事能讓彩雲笑成這樣?
眼看著那彩雲笑得快癱軟了,這問是問不出來什麼了,隻好任由她跟在我們身後邊走邊笑的往廚房趕去。
才站到廚房門口,我和墨琴就呆了,隻有彩雲像個小瘋子似的指著廚房裏笑個不停,“你看,小姐,是不是好玩死了?”
如果這不是我最愛的廚房,我也一定會笑瘋過去,可不幸的是,我麵對的正是我的廚房,我不單笑不出來,還恨不得和墨琴倆人抱頭痛哭。
廚房裏一片狼藉,麵粉撒得四處都是,不知從哪裏弄來的雞鴨小獸四處竄個不停,一隻大紅冠子的公雞緊張的滿廚房撲騰著翅膀亂飛,有一處的案板上堆了好些時令鮮花,當中站著倆人,渾身都是白色麵粉,正大眼瞪小眼的咬著牙搶奪著一隻烤羊腿,左邊那人光溜溜的一個頭,耳邊還簪著一朵大紅的牡丹,右邊那人拉扯得衣冠不整,頭發上飄落著幾根雞毛,倒像是要賣身插的草標似的,兩人臉上白生生一片,連五官都看不太清楚。
“你鬆手!”右邊那人齜著牙吼道。
“敢跟和尚我搶肉吃?”左邊那人毫無懼意,邊說還邊騰出一隻手在自己背後撓了兩撓,這下我大概看出來了,左邊那人應該是濟公。
“你無恥!分明是你搶我的肉!”右邊那人吼得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不如這樣,二一添作五,咱倆一人一半!”濟公似乎背後癢得緊,一邊撓著背,一邊還死抓著羊腿不肯鬆手。
“憑什麼?我偷來的東西要跟你分?”
這個偷字一出口,我就知道眼前這跟跌進麵缸裏的人沒兩樣的是誰了,“我來也”。
“你們鬧夠了沒有?”我生氣的也大聲吼了起來,可那兩人簡直連眉毛都不動一下,似乎我的聲音壓根沒傳過去。
“我叫你吃!”“我來也”恨恨的忽然頭一低,腰一彎,飛快的在羊腿上咬下一口肉,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嚼著肉,“哈哈,我吃到了!你看,這肉都被我啃過了,你就別吃了!”
“和尚我不嫌棄!”濟公笑眯眯的說著,忽然鼓起腮幫子,含著一口口水就往羊腿上噴去,噴得那個均勻呀,簡直如天降甘霖。
“我來也”抓著羊腿的手也不免雨露均沾,他嫌惡的大叫了一聲,忽的甩開了手,“太卑鄙了!你這和尚怎麼這麼卑鄙!”
濟公捧著羊腿,搖頭晃腦道:“是施主先施奸計,和尚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於其人之身。”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過就是個羊腿嘛,至於在我這廚房裏鬧翻了天麼?
我唉聲歎氣道:“鬧完了沒?鬧完了說一聲。”
濟公在我廚房裏轉了一圈,自顧自的弄了一碟蒜汁,才誌得意滿的啃著羊腿,端著碟子走到我麵前,“好徒兒,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你沒這個好口福。若是你再來得早些,師傅一定給你留些沒沾口水的羊肉。”
“我來也”邊拍著身上的麵粉邊大聲道:“清歡,我再去給你偷兩隻羊腿回來,你個臭和尚,呆會休想再嚐一口!”
最後那話,是對著濟公怒目圓瞪的喊的,濟公也不以為意,吃得搖頭晃腦的,“你去偷吧,偷完隻要拿來,和尚我就有法子吃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