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親愛的犯人們。”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機艙深處厚重的鐵質大門緩緩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名身姿綽約,穿著黑色緊身製服的女人。
女人腰側插著一把手槍。
“我是安妮婭,也是你們接下來的人生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恭喜你們來到伊甸之東這個大家庭,在此我要宣布幾條絕對不可逾越的規則。”
“其一:所有犯人不可對獄警無禮,輕則禁閉13天,重則原地執行死刑。”
女人勾起紅唇,抽出手槍對著身旁和同伴的中年男人摁下開關。
血霧飛濺到不遠處林舊詞的臉上。
男人驚恐的神態定格在他生命的最後一秒。安妮婭又連開幾槍,身邊與他交談的同伴也未能免幸於此。
坐在各處的幸存者皆是神色大變。
先前那些獄警雖然人手拿著一把衝鋒槍,不過沒有一個子彈是打中他們的,更像是威懾。
有人漸漸放下心來。
但麵前的紅發女人顯然不同。
安妮婭吹了吹槍口的煙,笑道:“總是會有不聽話的家夥。寶貝們,把這兩具屍體抬走吧,你們知道該做什麼的。”
兩個壯漢一前一後抬走屍體。
“其二,伊甸之東沒有所謂的偏愛和和平,在這裏強才是道理。所有人各自為戰。”
“其三,狂歡節獲得第一的犯人將會獲得新生,這是曆年來的規矩。”
“其四,如果在伊甸之東看到屍體,切莫驚慌,這會是最正常的現象,請報告給離你最近的獄警,否則按違紀處理。”
“剩下的等我想到了再說吧。哦!親愛的們,看來加餐的食材好了?”
血腥的味道不斷灌入林舊詞的鼻腔,女孩順著安妮婭手指的方向,卻是被分成肉塊的屍體。
肉塊仍在源源不斷的冒著血。兩個壯漢戴著手套麵無表情的從屍塊裏掏出內髒丟進榨汁機中。
榨汁機不停運作,榨出一杯杯粘稠的液體。杯口時不時流出的肉糜掉在地上,混在血液中。
骨肉分離的撕扯聲不絕於耳。
安萌捂著嘴,極力遏製住自己想吐的心情。
林舊詞也一陣惡寒,畢竟正常人從來沒有直麵過分屍現場。
有一個膽小的男孩尖叫一聲,已經原地昏了過去。
“親愛的犯人們,你們可是罪大惡極的死刑犯啊,怎麼會對一兩具被切割的屍體產生這麼大反應?”安妮婭撿了一根棍子,扒拉著麵前肉塊。
人們沒有回話。
林舊詞選擇不去觀察麵前血淋淋的現場,在腦海裏呼喚剛才的男聲。
〈0035,現在是什麼情況?那個破風箱修好了嗎?〉
似乎過了很久,久到林舊詞已經有了困意,對麵才傳來回音。
陳言不緊不慢地笑道:〈很抱歉林小姐,係統還未能完成修複,我們的工作人員正在加急處理。〉
〈謝謝。〉
緊接著是沉默。
林舊詞眨了眨眼。
〈0035,你們是不是在監視我?〉
一石激起千層浪。
陳言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大屏幕中間臉上沾滿血漬的林舊詞,語氣溫吞:〈林小姐怎麼看出來的?〉
〈掛在機艙裏那個眼睛狀的物體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我,還泛出絲絲紅光,我能不發現嗎?〉
〈那看來我們需要修一修了。〉
林舊詞倒也沒藏著掖著,既然妄想遊戲的工作人員已經主動聯係自己,那麼可以說明她的身份已經被那些人產生質疑。
再藏下去這些質疑隻會愈發愈嚴重。甚至威脅到自己的生命。
對於機艙裏的玩家不同,每個玩家的基礎信息都是由係統單獨在腦海裏播報,而出現在機艙裏的犯人大多都是玩家。
所以人們總會先入為主的以為林舊詞也是他們中沒什麼存在感的一員。
基於這一點,無論怎麼懷疑都不會得到最貼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