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番外(已補齊)(1 / 3)

“木藍。”

一聲輕聲的呼喚,從我的身後響起。我轉過身,拖著手中的燈籠,照亮來人的麵孔。其實不用照我也知道,這個世上能這麼叫我的人隻有我的主人淩晨,別無他人。

“木藍。”

主人又輕聲叫了我一聲,我抬步走過去,在靠近他的時候從人類形態變身回魔獸木藍的樣子。

他伸出手,我順從地蹲下趴伏在地上,任由他揉搓我頭上的毛。說實話我跟著他也有幾百年了,可是從我認識他那天起他便是這樣的外貌與身高,絲毫都沒有變動過。可是我卻越長越大,直到我大道他伸手也夠不到我的頭的時候,我才不得不蹲下來以滿足他喜歡揉搓我腦袋的習慣。

頭上貼順的毛慣例被他給弄得亂糟糟的,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主人低低地笑著,每次看到我這樣的表情,似乎都能愉悅到他。

我從喉嚨中發出不滿地低吼聲,他輕輕地拍拍我的頭說:“安靜點,我累了。”說完便斜靠著我的身體,將他的頭埋進我柔順的毛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無聊地甩了兩下尾巴,用爪子巴拉巴拉耳朵,最終將龐大的身體勁量攏成一個圈,將主人包圍在裏麵,用體溫和毛皮給予他溫暖,就像當年他給予了我溫暖一樣。

那一年,我剛剛出生,那一年我遇見了他---我的主人,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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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灼傷了我的皮膚,我努力地睜開眼睛,但是剛剛出生的我,視力所及之處隻有一片模糊的痕跡。我嗚咽地叫著,憑著對氣味的熟悉尋找著生下自己的母親。

我在地上艱難地爬行,站立與奔跑對於剛剛出生不到5分鍾的我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但是我仍然爬行著離開我出生的巢穴,靠近我的母親,那倒在血泊之中的母親。

身上濕漉漉的胎毛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我蹭著它的身體,祈求它能夠舔舔我,讓我能夠感覺到它對我的關懷。然而它隻是一動不動,任由我費力地磨蹭著它那尚沒失去溫度的身體。

驚起的殺氣,一聲混雜著磨牙聲的低吼在我上方響起,我用我那朦朧的眼睛,仿佛看到一隻龐大的凶獸正準備用尖銳的牙齒和猩紅的舌頭靠近我的身體。凶獸的牙齒中還掛著混合著血腥味的嫩肉,以及帶有母親氣味的淡藍色毛皮。

我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本能告訴我也許下一刻我就會變成跟母親一樣,隻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我想尖叫,可是發出的卻隻是柔弱的嗚咽聲。

我想逃跑,可是尚無力的四肢根本不能支撐起我的身體。

那一刻,我知道,我會死……

慘烈的叫聲,肉體被生生撕裂的痛楚。眼前的凶獸在呲牙的最後一刻,留下了它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哀鳴。

白嫩的手直直地插入凶獸的腦部,劈裂了凶獸龐大的身軀。然後那雙滴著鮮血的手慢慢地將我拖起,抱入懷中。

漆黑的眼睛中充滿著憐惜之情,多少年後我才知道,像他那樣旁若無人,冷酷無情的人,之所以會一時興起救下弱小的我,完全是因為我和他同樣的悲慘身世---失去了母親的孤兒。

當然,此時的我還並不明了他眼中的憐惜,我隻明白,我不會死了,至少現在不會死去了。

從此以後,我便有了一個主子,一個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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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被他帶離了自幼生活的地方,住進了山頂的石製屋子裏麵。

其實在一片茂密的山林裏麵搭建一個石製的房子真的很不搭調,而且跟可以磨牙的木頭相比,我也不喜歡那冷冰冰的石頭。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這一整片的地區一年四季總是下雨,木製的終歸是不行的。

我和主人就這樣相依為命地生活在這裏。

每天早上他都會帶著我出去,然後看到帶幼崽的母獸便將其按趴下,再將我扔過去喂飽我的肚子。晚上就帶我回家,教我一些人類的知識,看著我是懂非懂的樣子,笑罵著敲打我的腦袋。然後抱著我,窩金被窩裏麵睡覺。

主人給我起了名字叫木藍,雖然對於我這種上古魔獸,本來就沒有名字這種東西的,氣味才是我們分別彼此的唯一工具。可是主人告訴我說,我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隻木藍魔獸了,所以便叫我木藍。

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我很難受,因為這就意味著就算我長到足夠的年齡,我也找不到可以□的對象了,木藍一族注定要滅絕在我的爪子裏。可是後來我有很慶幸,在看到主人捧著一本書皮上署名“淩曉”的老舊童話書,一邊撫摸上麵明顯是用狂草筆體寫的“毛毛”,“球球”,“發財”,“紅中”等惡俗的名字,一邊用那雙黑色的眼睛“深情”地掃描我的時候,我就覺得為了“木藍”這個名字,就是一輩子找不到□對象我也值了……

渾渾噩噩地過了1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上古魔獸生命太長的原因,還是主人他總給吃亂七八糟的,帶有能量的東西的原因,反正這個時候我才長出乳牙來。

於是,我很不甘願地開始了斷奶的日子,揮舞著小爪子奔向了廣闊的山林。

好在這片山林並沒有我出生的森林那麼危險,這可以從樹木的年輪和粗壯程度就看得出來,要知道越是古老的森林,裏麵生存著古老且強大的凶獸的可能性就越大。而這裏,充其量能威脅到我的也就是一些老虎和狗熊之類的大型動物,當然這些家夥在我5歲的時候就已經威脅不到我了。

5歲的我,體型便已經比直立起來的狗熊還要高了,堅硬的牙齒可以瞬間咬斷猛獸的脖子,銳利的爪子能夠輕鬆地折斷粗壯的樹木,而我最大的變化就是可以調動身上的能量變成和主人一樣的人類。

我想我會有這樣的變化並不是木藍一族應有的能力,因為據我所知,比我高上好幾個等級的九大尾獸,都沒有辦法用它們本身具有的龐大查克拉變成人類,更何況我這樣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上古魔獸。

所以我想,一定是主人總給我吃的那些個包含著他自身查克拉的食物,才使得我有了這樣的能力。

當然,隻從可以變成人了之後,我在家中的地位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比如說,以前都是主人抱著我睡的,而現在變成他依著我睡。

再比如說,以前都是主人幫我找下手果腹的對象,而現在變成我獵殺完的動物還要分他一杯羹。

再再比如說,以前都是主人對著我絮絮叨叨地跟我講述他經曆的事情,而現在變成我每天向他複述山腳下那個村子發生的新鮮事。

而最大的不同就是,主人他不再每天陪著我了,他學會了玩“失蹤”。

一開始是一天,接著是十幾天,再下來是一個多月,他出去的日子越來越長,可是無論我用多麼哀怨的眼神看著他,甚至堵著門口撒嬌打滾,他也沒有帶著我去上一回。

山腳下的村子越建越大,裏麵來往的人也越來越多,後來幹脆形成了一個忍者村,叫做雨隱村。

我不知道主人為什麼讓我關注這個不是很富裕的村子,這裏既沒有美味的食物,也沒有令我心動的公獸。好吧,就算木藍一族隻剩下我這麼一隻,但你也不能攔著我肖像別的品種的公獸不是。

總之,在我眼中,這個村子簡直是毫無樂趣可言。更不要提自從這裏成立了雨隱村之後,比之山林裏麵更加頻繁的下雨,令我身上的蓬鬆柔軟的毛皮每天都成一股股的掛湯麵狀,我就更加不喜歡這裏了。

終於這濕漉漉的毛皮令主人摸起來也不爽了,他一邊用查克拉烘幹著我身上的毛,一邊對我說:“木藍,今天我們要離開這裏了,去一個不會下雨的地方。”

我問他去哪裏,他說去冥王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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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一片的空地,除了一扇布滿查克拉能量的大門外,其餘什麼都沒有。一想到以後我就要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我就有點胃疼。要知道這裏可沒有鮮美的兔子,炸毛的野雞,生活在這裏我隻能靠吸取查克拉來填飽肚子。

我開始懷念那石製的冰冷小屋,要知道那裏麵的每一個家具上都印有我幼時磨牙留下的痕跡,實在是好過麵前這扇怎麼咬也無法留下我氣味的大門。

我開始懷念外麵稀稀拉拉的雨水,那敲打在地上,叮叮咚咚的聲音此刻想來也動聽了許多,雖然那雨水會澆濕我蓬鬆的皮毛,但是也比要忍受這無盡的寂靜要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