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結滾動:“看傻了,不會說話了?”
男人低啞嗓音傳了過來,夜深人靜的房間裏,聽著磁性十足,格外磨耳朵。
也將許見溪滿腦子的旖旎畫麵打碎。
“你才傻了。”
她換了個姿勢,靠坐在床頭,單手抱膝,一手舉著手機,清了清嗓子:
“你把床單趕緊扔了,還有我那件內衣,一起扔了,上次明明就是你拿走的。”
隻要一想到他把自己內衣拿走不知道做了什麼,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周妄野擦完汗,將毛巾隨手扔進垃圾桶,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沒解釋內衣的事,反而道:
“為什麼要扔?這是我們的第一次,不覺得很有紀念意義?”
對上他幽深眸子裏的認真,許見溪怔愣片刻,忽然接不上話了。
背光而立的周妄野眉眼深邃,眸色又暗了兩分,沉聲喝:“啞了?”
靜默良久。
許見溪屈起雙腿,單手抱膝,歪頭臉頰靠在膝蓋上,小聲說:“沒啞。”
周妄野單手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含在嘴裏,低頭點燃,轉身走向沙發坐下,大有跟她長談的架勢。
許見溪也知道避而不談不是個辦法,心裏輕歎一聲,把主動權給他:
“阿野,那你想……”怎麼樣?
“許見溪,我是個處。”
男人突然冒出來一句,許見溪後麵的話卡在喉嚨裏,丹鳳眼睜圓了,心形唇微張。
屏幕裏,白色煙霧籠罩著男人線條鋒利的俊臉,那雙漆黑眸子黑沉沉的盯著她。
她氣虛了,扯起唇角,笑得很淺:
“挺好的。”
驚訝無法掩飾,但同時也有一股說不出的愉悅在心口蔓延。
“那你打算給我什麼交代?”
周妄野眉頭微壓,眉峰的疤痕顯露,吸了口煙,試圖用尼古丁的味道壓下心底的躁意。
他沒耐心再跟她玩躲貓貓了。
男人的強勢,是許見溪意料之中的,也明白等了幾天,他應該是耗盡了耐心。
他以前就是這樣。
兩人最初會在一起,也是他強勢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壓根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畢竟年長了十年,現在還多了些耐心。
“你想要什麼樣的交代?我現在自己都身不由己,我不知道自己能給你什麼。”
許見溪抬起頭,暖黃水晶燈光照在她臉上,柔美的五官透著深深的無奈。
“阿野,我不否認對你還有感覺,但是我要顧慮的東西太多了,我沒辦法隻憑一時衝動就把你拖進這灘渾水裏,我……”
“溪溪,你睡了嗎?”
門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許見溪的情緒流露。
她看向門口,是梁穆森在叫她。
隔著屏幕,周妄野也隱隱聽到了一道男聲,煙霧繚繞下的冷峻臉龐又添了幾分寒意。
“阿野,我們都再想想,好嗎?”
許見溪吸了口氣,視線再回到手機上,說完便掛了視頻,起身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