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念頭讓王燁勃然心動,終於決定隨船航行,這一步,也是王燁整個異世界旅程真正的第一步!
而現在碼頭已經堆積了小山似地貨物,大型吊臂不停運著集裝箱,然而散裝貨物卻不是吊臂能運的,散裝貨物又占了其中的十之八九,烈日底下,十五艘貨船停靠在岸邊,皆是這一航程的商隊成員,王燁搬著貨包頻繁穿梭在船岸兩頭,他的辛勤換來了老板的讚賞,整整三天,這座貨物小山才被螞蟻苦工們全部搬到十五艘船上。
在搬貨的時候,王燁無意中看到一名服裝奇怪、手執筆薄記錄之人,而且還時不時翻查著貨物,之後王燁才知道那是海港的官員在驗貨,做出關手續檢查,這讓王燁又是心裏奇道:丫的,竟然還有海關!
貨是搬好了,船卻沒有立即起行。起航前的儀式也是很繁雜,王燁看不懂,人潮湧湧中也看不真切,隻知道宰雞殺狗,灑水起誓,個個船長都在岸上互相做行前的交流,然後又分發辨別各船的旗幟,這一次航行還雇傭了護艦隊,推舉了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作為此行的指揮主,據說他還是商隊在當地的商會會長。
說來也奇怪,王燁這一艘船的員工質量都偏差,都是些老弱,在船長與副船長上來前,有一隊壯漢也上了船,他們是隨行的護衛,十多名彪悍、不著上衣的大喊,光陣仗就已經讓王燁這群老弱員工不敢正視。而那光頭船長平日不在船上,數月來王燁竟然也沒見過一麵,隻硬生的喊一句:船長好。
反倒是脾氣火爆的副船長常常見到,大家見到他都是稱一聲“副二爺”,不過叫得好聽沒用,偷懶了給看見,他還是照舊一巴掌下去。再下來是熟悉的水手領頭“水正”,水手們不論老幼都是叫他三叔,名字好像隻有一個字,魯,無姓氏!
這個世界的人大多是沒有姓氏的,有姓氏的多是些貴族,王燁不明白,別的地方是否如此,他不清楚,反正塢口就是這個情況。王燁初來時候也不敢說自己姓王,隻道說是燁,別人聽不清,便都叫他野兒。
這艘船上除了那些大漢,船長算是年輕,約莫在三十歲左右,生得倒是麵目很凶惡,年紀小點的就是王燁了,還有一個和他一般年紀,是動力艙的維修學徒肥彬,王燁與他最是相好,常常向他偷學維修的技術,來自高科技時代的王燁何等聰穎,一學百通,沒多久,肥彬便反過來向王燁請教了。最近肥彬的師傅病重,沒辦法隨行,匆忙間哪裏找得到維修師傅,所以此航的機艙等的維修重任就托付在肥彬身上了,肥彬緊張的不行,一再矚求王燁要去幫忙,王燁也樂得去見識那些巧妙地機械,沒多想,也就答應了。
領向船隻已經開動了,其他船也陸續排著跟去,這時,甲板上已經站了數十人,除了那十多名護衛外,還有廚子,水手,動力艙的工作員工,還有眺望員,兩名管事:水正和倉貨管事等。船長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副二爺將工作安排下去,眾人轟然答應,便都返各自崗位去了,王燁與其他兩名水手便開始拉起船帆。
豎著各種顏色花紋的船隻開始起帆,船長們都在船頭互相打著招呼,待到幾名搭順風船的客人也上來了,船便起了錨,尾隨在一艘豎青色旗幟的大船後麵。塢口隨著船的遠離也變得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水平麵以下,王燁拋開了所有感慨,開始打量這次航行的船隊。
這次商隊中這豎青色旗幟的是最大的一艘船,白發老者的領航船在最前麵,隨後兩排各三艘,再兩排各四艘,,都並排著航行著,王燁所在的船排在最尾排,體積不算是這裏最小的。而除了十五艘商船外,還有兩艘護衛戰艦遊走在外緣。
這等壯觀的陣仗,直看得王燁心神迷離,突然又不知從哪裏傳來民謠的歌唱聲,隻聽得一把濃沉、極有磁性的聲侯唱道:陣陣浪花喲,濕我衣裳。矚目長空喲,長長久久......歌聲婉轉動人,似與天地一線融在一起,眾船水手都識得這海邊的歌謠,也都輕輕跟著和,順著浪花,船隊漸漸地消失在天際裏。
旅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