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嘶啞的吼叫聲回蕩了起來,
方雲此刻正在深入酒肆,越過幾張散落的桌椅,破碎的壇子碎片,以及殘破,布滿灰塵的櫃台,在酒肆的角落裏他發現了一個入口,隨意的用著些幹草遮掩著,並不算是隱秘的地方。
這是酒窖,每一個酒肆都會建造,用來儲存一些烈酒,好讓它們在可以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得到充分的發酵,醞釀出醉人的芬芳。
不過此時,當方雲揭開那一堆幹枯的雜草,起開那一道附著在地上的夾板後,傳來的不僅僅是刺鼻的酒味,還有臭味,腥味,各種難聞的說不出的味道。
什麼東西?這也太……
方雲從周圍的牆壁上取來一盞燈籠,小心的跳進地窖,看著周圍的景物,不寒而栗。
血,到處都是血。
借著不算明亮的白色燈火,方雲難以置信的望著這處酒窖的牆壁,濺滿了紅色的痕跡,以及濃鬱的血腥味,讓人不難猜出它的質地。
地上,是一些幹癟了的髒器,還有幾具骨架,有大有小,相對比較完整的保存了下來。
臭氣熏天,由於環境的密封,蒼蠅什麼的倒是沒有。不過此刻味覺上的刺激已經算不得什麼了,視覺上的衝擊才是最為觸目驚心的,這哪裏是酒窖,簡直就是一處屠宰場。
屠宰的不是牲畜,是人類。
最裏麵的地方,堆積著一些酒壇子,也就是那裏,血腥的味道最為厚重。
嘭。
方雲用手裏拄著的棍子打破了一個壇子,流出來的是漆黑的液體,像極了血和酒的混合物,看見掉落在地上的一團血肉,方雲確認了自己想法。
一股寒氣從心底升起,伴隨而來的還有怒火。
殘酷,慘絕人寰。可恨,不可饒恕。
這樣的手段,簡直不是常人能夠做出來的,江湖裏最惡毒的魔教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去對待一些手無寸鐵的村民,這不是屠殺,而是虐殺。
或許,這也是這個村子裏如此冷清的緣故,看這些屍骸的年頭,最近的也是有著不小的年頭了,造成這些慘劇的人應該早已離開了這裏。不過就算他在這裏,以方雲現在純新人的實力,怕也是無能為力,能自保就不錯了。
這樣看來,這個任務還真的是不簡單啊。
方雲環顧這個略顯促狹的酒窖,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或者說,他不願意去沾惹那些血腥之物。
這種手段,就方雲所知,隻有三種人會用。
一種是心理**到了極點之人,這種人已經不可以用正常的思維去揣測他們的行為了,做出任何的事情都有可能,但這種可能性很低。
另一種就是蠻人,通常都在荒蕪的邊境地帶,他們健碩,好戰,教化未開,他們在心裏極度仇視著中原人,認為那些穿著華麗的中原人們掠奪了他們肥沃的土地,極端的嫉恨讓他們殘酷無比,對於中原人而言。
可根據這邊的環境,雖然與世隔絕,可明顯不屬於邊境。
最後一種,也是最為讓人憤怒的一種,屍門,江湖中一個極為特殊的門派。
顧名思義,屍門和屍體有關,他們擅長驅屍之術,喜歡研究人的身體,他們活動最廣泛的地域是在湘西,和邪惡巫門的人混雜在一起。
他們歹毒,陰冷,刻薄。
為了某些禁忌的研究,他們會尋找一些不惹人矚目的村落,施以毒手,利用村民們脆弱的身軀充當實驗的材料,分屍,放血,塗毒,製藥。
還有最為可怖的控屍。
在屍門眼裏,除了他們自己,其他人的生命都隻是如同豬狗般廉價,唯有屍體還算有點價值,行事詭異,晝伏夜出。
江湖中人,視其如惡鬼,比魔道更為惡毒。方雲也隻是在前世某個大型任務中見過幾個屍門弟子,自身實力很弱,卻憑借著四五隻強橫的銅屍,橫掃一方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