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速流逝,很快就來到五月中旬。
這期間程然每隔一天都會先去藥師討碗藥湯喝,再沉下心思苦修“冰魄焚身決”,而這藥湯也確有奇效,大大緩解修行時帶來的灼燒感,他的訓練計劃才能順利進行。
雖然言語上並未有所表示,但程然心中對藥師的感激之情可謂愈發濃鬱。
可惜藥師從不談起自身有關的事情,這一個月內程然知道的也隻有她姓藍。
與之相比,另一個疑惑顯得無足輕重,隻是知道了心中底氣更足——那就是自己這一月苦修之後,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或許今日就能一探究竟。
程然運行一遍“八九玄功”,確保自己精神肉身都達到最飽滿狀態後,神采奕奕地從小院出發——
目標,內堂排名之爭!
……
每月的機關人偶挑戰,都是內堂最為熱鬧的時候。
唯有此時,所有內堂的“種子”才會聚首,在大堂中相互攀談起來。
“玄雲哥,多日不見你這氣度可真是愈發非凡了,莫非快要突破到煉體境?”一個衣著同樣華貴的少年輕聲一笑,話語暗藏他意:“想來也是,畢竟玄雲哥晉升聚氣圓滿快兩年了,也虧還能在內堂待著。”
謝玄雲病態的麵容愈發蒼白,淡淡道:“玄寧弟想來是在第二呆的太久,才迫不及待希望為兄早日突破?放心好了,就算為兄突破,周宇也快能兌換碎石掌,屆時你依舊會是第二。”
連續兩個第二將那富貴少年懟得臉色漲紅,但他眼珠一轉,輕嘿道:“那可未必,聽說內堂新來個天驕少年,好像將你預備隊都給搶了過去?也許他能大放異彩,把周宇打得武道之心破碎。”
“玄雲哥也是倒黴啊,先是被婉兒姐的事情牽連害得元氣大傷,又得罪她麾下的天驕丟了臉麵,莫不是大姐與你八字不合天生相克?”
一番話說下來場麵頓時沉寂,也就這兩個謝家嫡係敢互相揭短,其餘人都紛紛不敢議論,免得惹禍上身。
謝玄雲聽得表情凝固,他這位堂弟揭短太凶,直接戳在他不可觸動的逆鱗上,亟需發泄出來。
“哼,區區程然算得了什麼?一個月前連我一招都接不下來!”
說話的自然是謝玄雲的忠犬,偷襲得手卻恬不知恥的俞武,他豈能看見自己主子白白受辱?
為表忠心,他此刻賣力詆毀起對方口中的天驕少年,猖獗道:“不過是仗著謝小姐傳授一點微末武學,就囂張地自認天驕橫行霸道,實際上也就繡花枕頭一個,別說周宇兄,連我都能壓製他一輩子!”
“哦?這麼有信心,倘若做不到怎麼辦?”
“若有半點虛言,我俞武自願給他當孫子!”
俞武真對天賭咒,卻聽得這聲音並非來自大堂中的任何一人,猛然回頭一看,才發現方才的提問居然是程然所言。
隻是此刻程然不屑一笑,嘲弄道:“我可不需要一個給別人當狗的孫子。”
大堂內頓時傳來陣陣低笑,謝家嫡係他們不敢招惹,區區一個俞武卻不值一提,他們將目光放在剛入場的程然身上,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歎——
這新來的少年果真如傳言般桀驁不馴,一開口就把別人貶進塵土裏。
俞武哪裏受得了這種輕視,他麵色一沉,陰惻惻笑道:“程然師弟,莫非之前那一擊還沒讓你長長教訓?你一介弱者不要太過狂妄,武道,終究是實力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