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一個人，這個女人被我碰過一次後，不吸煙反而天天抱著煤氣管道吸。
黑河市白頭山監獄地下室內，炙熱的燈芒照射在我臉上，對麵一個站著的青年鬆開照燈的手，把桌子前的一隻塑料檔案袋推過來，裏麵厚厚一疊，最上麵是一張和咱極其相似的臉頰。
“楊得財，一九九零年出生在黑龍江牡丹江市，十四歲的時候在少年宮測試腦容量，就已經超過150G，你在一款叫做天命的網絡遊戲內攻占了日本釣魚……哦不，是中國釣魚島，之後這幾年你在哪？”
我瞥了一眼照片，那上麵的自己真醜，是在十六歲時照的身份證上截圖拍攝的吧，難怪自己會蹲監獄判死刑，照片都和勞改犯一樣，看來命理如此啊。
“我在家務農。”
說過後，都覺得自己也不會信，當即解釋：“我在一個工地給人家看守，也就是打更的，你們不信可以去調查。”
照燈後麵的模糊青年冷哼：“我們會調查的，我想知道除了這些呢？你就什麼都沒做？”
“是。”
“你晚上幹什麼？”
“打更，想事情。”
“白天呢？”
“趟著，想事情。”
“胡說，你一天二十四小時想事情，怎麼沒看見你頭發變白？”
老子死都不怕，還怕被人質問，晃了晃被銬住的雙手觸碰頭發：“我保養的好，誰跟你說想得多就會頭發白？頂多就會做夢，我已經習慣了。”
一旁黑影裏坐著的老頭掐滅香煙，站起來拖著椅子出現在燈光下，看著我一字一句說：“我可以給你一次活命機會，但是你要告訴我，視頻中拍到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
桌子的對麵，青年手指敲了下電腦空格鍵，畫麵上正是我，使勁的摔爛了手機之後，還用鞋後跟狠狠地碾碎，碾成渣，隨即畫麵一閃，我進入了電梯，再後來，女屍和一隻哈巴狗躺在我腳下……
老頭用筆尖指著我：“我再問你一次，你為什麼要碾碎你的手機，為什麼砸碎你的自行車，為什麼殺了她？”
我呲牙咧嘴的點頭：“我都說了，那手機真的會說話，我的自行車真的抽幹了半升機油，我殺那個女人是因為她每天把煤氣當煙吸……”
老頭歎口氣，再一次不耐煩的點頭，用手敲著桌上的檔案袋：“隨便你吧，反正你現在是死人了，以後給我幹活，給你三個月，如果可以讓我滿意，可以讓你繼續活下去，像正常人一樣。”
活下去？我殺了人他讓我活命？從出生到現在，隻有這一刻腦子裏是空白的。
他說的“像正常人一樣”是什麼意思？
看老頭已經走了出去，我想起他剛才那句話，突然掙紮起來喊叫：“什麼是正常人？你總得告訴我讓我幹什麼吧？你別走啊？你是要我的腎嗎？我的肝髒也很健康的……”
身前的青年終於露出了清晰的臉，他伸手拍拍示意我坐下，點燃一根香煙後塞過來，這才不急不緩的坐在審訊桌一角徐徐說出來……
“陳主任需要一名腦容量超過一百五十G的人，要細胞活躍的，年紀大了不行年紀小了太嫩細胞容易枯萎，選中二十幾個你是最合適的一個，所以，你走****運了。”
愣愣的看著他帥氣臉頰下的一雙眼睛，雖然它笑眯眯的都是不屑，但是沒有欺騙在裏麵，自己隻是一個死人，沒什麼價值值得人家欺騙。
“兄弟，你能不能仔細說說？你也是陳主任的人吧？既然你們給我機會了，我也想把握住，所以我的多知道一點，才能讓我的成績做到更好，你說是不是？”
青年點頭，“你說的對，我現在就跟你說，你隻需要知道你該幹什麼？別的不要惦記了，但是你放心，陳主任做事有原則的，他說給你機會，一切做完後他不會卸磨殺驢的，放心吧。”
“卸磨殺驢……做完了一切後殺我掩藏一切？”
嘴上還在念叨，眼前突然一花，檔案袋敲在頭上，青年收回去跳下桌子衝我擺頭：“你美國大片看多了，走，去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