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邀請方的要求,巫一凡沒有跟兒子回上海的住處,而是隨了張誌華直接去了緊挨著鬧鬼大樓的一家小賓館。
由於附近鬧鬼,賓館的生意也一落千丈,眉頭皺成了千層餅的老板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擦拭著快被磨爛了的前台玻璃。好不容易見到有客人來住宿,額頭上那張千層餅瞬間變成了一朵怒放的金盞菊。
林永倉在巫一凡前腳剛入住賓館,後腳就趕來了。
早幾天前就聽張誌華在耳邊吹噓請了一位隱居苗鄉的世外高人。鑒於前幾次的教訓,他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出馬來試探一下虛實比較安心,免得又像前幾次一樣,鬼沒捉到,捉鬼的人嚇瘋了。
林永倉敲門進來的時候,巫一凡正在整理皮箱裏帶來的法器。滿床金燦燦的法器晃花了張誌華的眼,想不到這個其貌不揚的瘦高個老頭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大師,這位是我們林總。林總,這位是苗鄉請來的巫一凡大師。”張誌華一麵忙著為兩位互相介紹,一麵心不在焉的不時瞟向床上的法器。
“你好”
“你好”
握手的瞬間,巫一凡握在手中的銅錢蟾蜍莫名其妙的發起燙來。
林永倉對眼前這個土的掉渣的瘦高個老頭的能力產生了懷疑,相比以前自己接觸過的那些大師,眼前這位顯得太過平凡,完全沒有道骨仙風的感覺。簡單的寒暄之後,他決定單刀直入,試試這位的深淺。
“恕我冒昧的問一句,大師從事這行有多少年了?”
“也恕我冒昧的說一句,林總印堂發黑,雙目無神,一條黑龍盤踞眉宇之間,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從這位被稱作林總的男子進門,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陰氣籠罩。
“哦!大師這是從何說起?”林永倉當下心中一驚,對巫一凡的疑慮頓時消散的一幹二淨。巫一凡一語道破了他的痛處。
“恕我直鬥膽問一句,林總年輕時候可曾欠下什麼不該欠的人命債?”
“這,說來話長了,現在當務之急還請大師出馬幫我先擺平這鬧鬼大樓的事情。讓那些抗戰時期冤死的鬼魂得到超渡,早日離開陽間。”林永倉顯然不想舊事重提,刻意在隱瞞什麼。
“那好吧,”巫一凡見對方不願多提,便也不再追問,隨即將話題岔開“我在替人做法師之前有個習慣,那就是必須知曉盡可能知曉的事情,所以,在行動之前,恐怕還要林總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告知,待我算上一算。”
“這個不難,大師先請坐下說話。”林永倉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從張誌華手中接過紙和筆,飛快寫下來自己的生辰,遞了過去。
巫一凡接過林永倉遞來的八字看了一眼,臉色驟然變得蒼白,這林總的生辰竟然與自己的一模一樣,這樣的機緣巧合到底在暗示著什麼玄機,連他也無法一眼看破。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一趟自己是白跑了。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忌諱,作為巫師有三不幫。第一,自己的血親不能幫;第二,同門不能幫;第三,透過生辰不能幫。如若犯忌,必將給自己和所幫的人帶來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