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未歸,斐鳶撐著昏昏沉沉的大腦,試著張嘴,聲音又啞又悶。
「水」!
賀念靠在門邊,歇斯底裏,麵容扭曲。
絲毫未聽到細小的低語,躺在床上的身影滿臉蒼白。
更是沒看到,床頭滿地染血的紙巾。
耳邊嗡嗡作響,斐鳶伸出去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水杯。
「砰」!
玻璃杯四分五裂,耳邊瞬間清淨了。
這次聽的清楚,賀念滿怒氣,口不擇言,一句句質問。
「炮友?情人?曾經愛自由的我,如今是怎麼變成這樣了?斐鳶,我們分手,我不要你了」!
說不清楚,聽到這句話時,是怎樣的難過。
身體不舒服,太難受了,已經沒有絲毫精力,去安慰賀念。
斐鳶忍著沒喊出聲,算是給彼此最後一麵的體麵。
點了點頭,費力拉上被子,蒙頭大睡!
後來,再次睜開眼睛,是在醫院。
呼吸間,全是刺鼻的消炎水味道,窗外陽光正好。
好閨蜜守在病床前,哭化了妝,一句句罵著賀念。
「分手了,以後不想聽到」!
夏錦滿臉錯愕,隨後拉著斐鳶的手,說要養一輩子。
斐鳶不想聽到那人的名字,心底那點不舍,塵封進無人問津的角落,連同秘密一起深深埋葬。
分手第一天,賀念的朋友圈,一張照片裏,似乎是在某個咖啡廳,一黑一白兩杯咖啡,其中一杯是他最愛的卡布奇諾。
分手第二天,賀念的朋友圈,發了一張美食,簡簡單單4個菜,那是一個人吃不完的分量。
分手第三天,朋友圈裏過往的痕跡,在刪除和清空之間,斐鳶加了一把鎖,朋友圈變成僅三天可見。
一周後出院,漸漸地工作步入正軌,事情積壓了一堆。
賀念如何,已經很久沒有再去關注了。
分手後不做朋友,不打擾、不出現。
合格的現任像死了一樣,才是對彼此最大的尊重。
這段感情,從一開始意外,到動了心,再到最終放下。
整整三年零兩天,兜兜轉轉,還是沒能開花結果。
住院大病一場,身體大不如從前。
公司小區,每天兩點一線,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世界這麼大,斐鳶將自己困在一方天地,別人走不進來,自己走不出去。
父母偶爾打來電話,說讓相親,從開始的拒絕,到最後無聲默認。
曾經轟轟烈烈愛過一場,如今奔三後,婚姻貌似也就隻是婚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