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私人飛機上下來,秦仁簫——應該是秦蕭,為了怕有心人叢他的名字中看出什麼,秦繁淩要求他改名秦蕭。
想到這秦蕭默然,爺爺應該是對自己徹底失望了吧。所謂論資排輩,沒有輩分的秦家人已是屬於編外人員。
“小蕭!”一聲哽咽讓秦蕭心中微微顫抖。他自幼聰慧過目不忘,可以確定眼前的老人從未見過。不論在美國或是法國,秦繁淩怕秦蕭外公華輔國說動他既定的繼承人“叛變”,除了每年生日讓華家代表見見秦仁簫,其他時候都嚴禁他與華夏國內聯係,奈何血濃於水,即使無人介紹,秦蕭仍是恭敬的鞠了一躬,喊道:“外公”。
華輔國畢竟久居高位,很快收斂心情,拍了拍這個從未見過外孫的肩,爽朗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沒心情看即將生活3年的地方環境如何,跟隨外公上了白色車牌京A00003的軍車。
“小蕭,”華輔國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愧疚。“外公對不起你,外孫16了才見第一麵的外公應該世上少有吧。現在回家也不能馬上住進祖宅。”
秦蕭倒是無所謂,沒了姐姐什麼地方都是一樣。
似乎是急於和這個從未見過的外孫打好關係,平日惜字如金的華輔國今天的話顯得格外的多:“本來我是說直接接你回祖宅住的,可是你那條老狐狸一定要故弄玄虛等一個月。燕青是你媽媽的妹妹,你在這不要見外,有什麼事給我電話。”邊說邊從司機的手中接過一部手機遞給秦蕭,想想還是放心不下繼續交代道:“你小姨是個旅行家,一直周遊各國,在家的日子也是甚少,可能性子清冷,你有什麼直接跟她說,不要在意生疏。”
原來爺爺誰都沒有說,他還是沒有放棄我的!華輔國後麵說的所有話秦蕭都沒有聽見,但聽到外公話音落下還是乖巧的點點頭,道了聲別在華輔國目送下進入別墅大門,門口早已站立著他的小姨——華燕青。
看見秦蕭告別華輔國,華燕青迎上來什麼都沒說,隻是點點頭,指了指別墅裏自帶的遊泳池示意他隨便。外麵的華輔國和司機不禁頭冒黑線,即使家中沒什麼招待客人的東西,哪有讓新客一來就去遊泳的?華輔國暗暗歎氣,按照和秦繁淩的約法三章,秦蕭在華夏不能暴露身份,如果一來就住在祖宅難免被有心人發現什麼,思來想去隻有讓他住在在這個常年不在家的女兒家。為此他還特地十三道金牌召回正在東亞旅遊的女兒,嚴令華燕青在外孫無法入住祖宅期間好好照顧好他。
“小姨,日後承蒙照顧”。秦蕭規矩的給麵前的女人微微躬身,一板一眼的動作引得華燕青莞爾。如果讓華家眾人知道這位華家最神秘的女人這麼輕鬆的笑出來定要感慨出聲。常年的旅行使得華燕青不甚懂得與人交往,即使是家族中人亦不會從她這兒得到多少熱絡,沒想到和姐姐的兒子……想到十幾年沒見的姐姐華燕青眼眶不禁有些濕潤,自從聽從父親華輔國意願嫁去美國秦家就很少聯絡,有了一兒一女後似乎解脫的華燕玉借生意之名去了北歐遠遠的躲開秦家眾人,這孩子……這些年也苦吧。
秦蕭這才抬頭看著眼前喚作小姨的女人,在上流社會看盡佳麗三千,卻沒有哪個有小姨這種空靈如精靈……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精靈這個物種的話,似乎一放手就會隨風而去,毫無瑕疵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淚花。看到這秦蕭心中一痛,身邊任何人傷心都是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事。不禁從口袋中掏出手巾輕輕擦拭華燕青的眼角:“小姨,不哭。”
華燕青呆呆的看著眼前溫柔的男人,神情專注如在歐洲看到的鑒定商撫mo最頂級的藝術品。這該是男人第一次離自己這麼近吧?
自己在想什麼呢!恍然回過神來,卻沒有故作矜持的離開,隻是自然的牽起秦蕭的手:“我帶你去你的臥室。”
參觀完臥室後華燕青又介紹了別墅的其他房間布置,在看到華燕青旅途中帶回的山水畫時,秦蕭好奇的問道:“以前常聽說華夏水墨畫層次分明,單純自然,因為爺爺隻鑽書法而未深涉國畫,所以未曾教過我,沒想到竟然有如此意境。真是詩在畫上,畫中含詩啊!”
華燕青淡然一笑:“北宋沈括《圖畫歌》雲:‘江南董源傳巨然,淡墨輕嵐為一體。’就是說的水墨畫。水墨相傳始於唐代,成於五代,盛於宋元,明清及近代以來續有發展。以筆法為主導,充分發揮墨法的功能。“墨即是色”,指墨的濃淡變化就是色的層次變化,“墨分五彩”,指色彩繽紛可以用多層次的水墨色度代替之。黑白兩色畫盡世間百態,你覺得比之油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