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年,7月,馬德裏海神廣場。
一個戴著墨鏡,滿頭金發的俊俏男子靜靜地坐在廣場的陰影中,看著來回穿梭的人群,聽著他們討論著關於冠軍杯決賽的點點滴滴,深藍的鏡片後麵,那雙有如藍寶石一樣的眼中流露出無奈與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努力了這麼久,卻始終不能跨入歐洲賽場,聯盟杯,不夠啊。”他將雙手插入發中,口中低低地說著。
“誰能幫我?我不想離開馬競,可是,我好想,好想去歐洲,去歐洲賽場!”
“如果他們還在,還在西班牙,那就好了……”他抬起頭,望著伊比利亞半島上空湛藍的天幕……
“費爾南,快來,我們又輸了!”
“你們怎麼會輸?對麵的笨蛋怎麼可能……”年幼的他,已經是整個街區裏屈指可數的高手。
“就是他們,那三個新來的中國人!”
“中國人?”他愣了,目光停留在那三人身上……
“Hi!費爾南,你在幹什麼?”
這個聲音……好熟悉……他抬起頭,麵前站著個高瘦的男子,鼻梁上架著個類似NEO戴的墨鏡,嘴角邊掛著一抹讓他熟悉的,自信而又有些囂張的笑容。
“你是……”他愣了好一會兒,不敢確定麵前的人是不是……
“你個笨蛋!”
一個爆栗落在金發男子的頭上,他呲了呲牙,“現在我確定是你了!呂,我的好兄弟,你舍得回來了!”他一把將麵前的男子抱住,心中的激動,從他越摟越緊的手臂就可以看出。
“你個笨蛋!放開,你想讓人當我們是GAY嗎?老子無所謂,不過,要是讓人知道,他們的金童竟然是個……嘿嘿!”
金發男子放開了手,他燦燦地笑了,“你們什麼時候到的?都不跟我說一聲……”
“跟你說?我們有你的電話嗎?靠!你個白癡!”被稱作“呂”的男子又給了他一個拳頭,“不過,白癡,這次我是真的回來了,我不想走了,真的!”看著頭頂的藍天,他說道:“還是馬德裏的天空漂亮啊!”
金發男子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直到……
“白癡,走了!”一隻有力的手架到了金發男子的脖子上,“他們還在等你呢!”
“喂,你鬆手啊,我要被你勒死了……”
看著麵前的人,金發男子突然覺得,一切都恍若昨日:長發飄飄,俊美如女子的周;依然理著精神的寸頭,長著一副很有欺騙性的清秀臉孔的孫;還有,就是這個一直架著他從海神廣場回來,差點把他這個西班牙的希望變成“西班牙的悲傷”的男子—呂……
“聽說你們把我的朋友們都打敗了……我們不服,再來一場,如何?”唯恐對麵的三人聽不懂,小費爾南將語速放得很慢,別扭的語調讓所有人忍俊不禁。
“可以,你就是他們說的最厲害的人,呃……是叫費爾南,是吧?”領頭的一個高個子用很流利的西班牙語回答道,他身上的球服說明了他的身份—守門員。
“那,開始吧!”
比賽結果讓費爾南服了氣,3:1,如果說前兩個球還算正常的話—一個連過5人的單刀和一個旋死角而入的任意球—那麼,第三個球,就讓人……身為守門員,竟然從後場開始盤帶,幾乎將所有人晃過,射門得手,這實在是……
“我們輸了……”費爾南第一次感到自己技不如人,哪怕是與大他三,四歲的人踢球都沒有過的挫折感。那個守門員,自己用盡了一切辦法,才在終場前利用他的脫手,補射得手。還有那個冷靜到極致的前腰,和那個跑得如風一般的靈巧前鋒……
“不,你踢得棒極了。”高大男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第一個,讓我脫手的人。”
“認識一下吧,我叫呂珦。”他伸出手,笑容在夏日的陽光下格外耀眼。
“周譽,很高興認識你。”那個前腰,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漂亮女孩呢……要是頭發再長點,穿上女裝,和自己上街,納爾他們會羨慕死的……
“孫斌。”
“我,我叫費爾南多.托雷斯……”
“費爾南……費爾南多……托雷斯!!!!!”
一個枕頭直接按到了托雷斯的臉上,“你們幹什麼!”托雷斯快暴走了,“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們喊你了半天都沒有反應……喝酒了!過來!”呂珦一把把他拖到桌旁,看著桌上擺放的酒瓶,托雷斯的臉,瞬間就白了……
“不喝行不行?”托雷斯可憐西西的表情足以讓所有喜歡他的球迷心動,可是,在這三個人眼裏,那簡直是—不摧殘都對不起他這個表情啊!
“哪來那麼多的廢話,我們回來了這麼大件事,你都不說為我們接風,還要我們請你喝酒,現在還敢推三阻四!哪有你這樣當小弟的!”呂珦二話不說,直接開了一瓶啤酒,扔給托雷斯,“自己看著辦吧……當小弟的,要又覺悟。”
“算了,瘋子,不要這樣。人家好歹也是馬德裏競技的招牌人物,你這樣對待他,不怕球迷把我們的窩拆了?”周譽又露出了那迷人的微笑,“對啊。對啊!”托雷斯連忙點頭,“還是周好啊……”
“一瓶酒怎麼夠啊!人家會說我們招待不周的。這樣吧,再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