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合上文件,那張與許屹五分相似的臉看似波瀾不驚,實則眼裏透著洞察一切的犀利。
之後幾天,楊助理也沒再找過程挽,一切都歸於平靜。
程挽依舊每天教室、食堂、圖書館、來回跑。
看來那個單子確實很大,她都將近一個周,沒有和許屹見麵。
然而,又是在一個下午,陳晚又在宿舍樓門口看見那輛加長版林肯。
程挽:。。。
還有完沒完了?還真當她是任人隨意拿捏的病貓?
“程挽,能否耽擱你一點時間,我確實是有事要找你談談。”
許母終於第一時間下車,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在趾高氣昂。
“我認為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該說的話我也也已經說清楚了,我不會離開許屹,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談的意義嗎?”
程挽的臉上仿若覆著一層寒霜,白皙的麵龐沒有絲毫表情,雙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冰冷且疏離。
“難道你就真的忍心看他放棄那麼大的家業嗎?
你想看他父親的私生子,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繼承家業最後把他踩在腳下嗎?”
許母皺眉冷嗬道。
“我真不知道為什麼在你眼裏,許氏集團就那麼的好。
他明明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要追逐的夢,你們卻視而不見,打著為他好的由頭,逼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程挽搖搖頭,並不每個人都像他們一樣。
“擁有徐氏集團不好嗎?他可以得到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至高的權利,而這是普通人奮鬥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高度。”
許母不理解,這種好事居然還不樂意。
“那你就要讓他商業聯姻?”
“既然他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必然要失去一些東西,你們家也算是豪門,應該知道這兩個是捆綁在一起的。”
許母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語氣十分冷靜,仿佛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我不知道,並且我的家人也不會讓我去和我不認識的人結婚。
你口口聲聲說商業聯姻是必須的,實際上是因為你成為了集團的犧牲物,被迫和一個不愛的人結婚。
而當你看見你的兒子和自己喜歡的人相愛,你的心裏不平衡、不甘心,你承受過的痛苦,他也必須要承受。
我說的對嗎?徐太太。”
程挽慢悠悠地開口,聲音清冷得如同山間的溪流,卻又清晰地傳入許母耳中。
字字誅心。
“你……”許母被懟的啞口無言,身子起得微微顫抖。
是,在當他得知許屹有女朋友,並且兩個人很相愛時,她很不甘心。
為什麼自己被困在枷鎖裏?而他的兒子卻可以和愛的人在一起。
所以他想阻止許屹,想讓她的兒子也和她一樣,承受和不愛的人結婚的痛苦。
他是她的兒子,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懷下來的,他就應該乖乖聽她的話。
“你應該很震驚,很氣憤吧?
想著為什麼她知道我心裏的想法,
因為你的目的太明顯了,一個從來不關心自己兒子的媽媽突然為他上心,為他計劃他的未來。
還三番五次找他的女朋友,不是別有目的,還能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