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有點亂,許屹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辛辣的口感刺激著口腔,也刺激著他的大腦。
大家又看了一會星星才終於不舍的回到帳篷裏。
今天有點興奮,精神力消耗太多,程挽幾乎是倒頭就睡,連唐琪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睡到淩晨五點半,程挽的鬧鍾響起,她推了推身旁的唐琪。
“琪琪,起來了,你不是想看日出嗎。”
程挽拉開帳篷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灰蒙蒙一片,應該還沒有錯過。
“起來啦,琪琪。”見她沒有動靜,程挽又戳了戳她的臉頰。
“你去吧,我想睡覺,好困啊。”唐琪眨了眨眼,又繼續閉上,拉起睡袋蒙住自己的頭。
昨天被表白了有點興奮,拉著程斂之聊到淩晨兩點才睡,現在她困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你啊,你和我哥昨晚是去偷東西了嘛,這麼困,那我先出去了,距離日出還有會兒,如果你要想看就出來。”
程挽沒好氣的看了眼唐琪,套了件大衣往外走。
她又去隔壁帳篷叫顧思瑤和林羽嫣起床,毫無例外,兩人和唐琪一樣困得不行,最終以失敗告終。
她隻好自己先去簡單的洗漱一下,拿過椅子自己坐在日出點的對麵等待。
趁著日出的時候還有會兒,程挽輕闔雙眸,靜靜地感受著這清新而寧靜的清晨。
空氣中彌漫著青草與泥土混合的芬芳氣息,深深吸一口,便能感受到大自然蓬勃的生命力正源源不斷地注入身體。
這是在城市中感受不到的生命力。
那裏隻會有不斷建起的鋼鐵森林,各種白噪音,和讓人睜不開眼睛的霧霾。
不知過了多久,程挽感受完大自然後終於睜開雙眼,卻發現旁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多了個椅子。
並且椅子上正坐著個人,他頭仰靠在椅背上,一個鴨舌帽遮住他的臉龐,隻露出輪廓清晰流暢的下顎線。
程挽視線慢慢往下,看到他微微凸起的喉結,他十指相交放在小腹處,左腿吊兒郎當的搭在右腿上,姿勢十分懶散。
終於在看見手背處的那顆小紅痣時知道身旁的男人是誰。
他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
“我好看嗎?”
終於,在程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座椅上的男人長達十多秒之後。
那個一直沉默不語、宛如雕塑般靜坐的男人才緩緩張開了嘴唇,發出了這句簡單卻又意味深長的問話。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深夜裏悠揚的大提琴曲,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你、你沒睡覺啊。”程挽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想得無比入神。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耳邊響起,就像是平靜湖麵上投入了一顆石子,瞬間打破了所有的寧靜與安寧。
這聲音猶如驚雷一般,將程挽從那深深的思考之中猛地拽了出來。她的心猛地一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不是要看日出嗎?”許屹抬頭將帽簷往上拉,露出挺拔的鼻梁和精致深邃的眉眼。
“那你為什麼拿帽子遮住臉?我還以為你是在睡覺,而且你過來一點聲音都沒有。”
程挽幽怨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