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人影糾纏,窗外月色正濃,林間小溪淙淙,夜靜謐於這片輕音中。
睜開眼,對上的是白斬月波光瀲灩的狹目,許是剛睡醒的緣故,眼底藏著一抹惺忪,煞是迷人眼。
“醒了。”白斬月低醇的嗓音幽幽響起。
染畫柔柔地笑道:“嗯。”
“山下風景正濃,我們下山泛舟如何?”白斬月突然興致勃勃地說道,眼底碎光點點。
“好。”染畫倒也好爽地應了,早就想約白斬月下山泛舟的,奈何老頭子整日纏著問手術方麵的內容,一時給耽擱了,如今,那老頭不在山上,她和白斬月正好可以好好玩幾天。
白斬月為染畫挑選了一套絳紅色羅裙,看著白斬月手中的羅裙,染畫雙眉微蹙,一臉糾結。心道:這廝太不厚道了吧,他自己一身飄逸白衫,輪到她了為何卻是一套俗氣的絳紅色羅衫?
似是看出染畫的嫌棄,白斬月很無恥地笑道:“為夫覺著娘子穿紅衣好看。”
看著他滿是期待的眸子,縱是再不喜歡,染畫也隻得硬著頭皮答應。
下山時,白斬月神神秘秘地帶了一個布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裏麵裝的是什麼?
當兩人來到湖邊時,湖邊已經停了一隻小船,一位四十歲左右的黃麵大漢靜坐船頭,環眼不時往這邊瞟,看那樣子似在等什麼人似的。咋一見染畫與白斬月,大漢倏地站起,用力揮舞著衣袖,揚著嗓門喊道:“公子,這邊,這邊。”
白斬月看了眼大漢,轉頭對染畫道:“他是我昨日下山雇的。”
染畫‘哦’了一聲,難怪他昨日早晨那麼晚才回去,感情是下山來了。
上了船,白斬月便擁著染畫凝立船頭,兩岸青山漸次隱退,船下碧水漣漪圈圈。陽光如織,撒在兩人身上,炫出淡淡的朦朧光暈。
湖風微拂,染畫垂在胸前的發絲輕舞著纏上白斬月肩頭的墨發,青山綠水間,一葉扁舟行於這萬頃碧波上,船頭紅與白兩道身影交織成一幅唯美的畫麵。
“畫兒,過了這峽口,就到了。”船經過一道峽口時,白斬月突然輕聲說道。
“嗯,”染畫輕應一聲。
船穿過峽口後,出現在染畫眼前的卻是另一番天地,但見平靜如鏡的湖麵波光粼粼斂漣漪,藍天白雲水中留。最吸引人眼球的莫過於湖畔那片桃花林。
白斬月示意船夫將船停靠在那片桃花林畔,而後牽著染畫的手便下了船,染畫一臉驚愣地看著白斬月,眼底滿是詢問之色。他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
白斬月輕笑道:“就知道你會這樣,這沒什麼奇怪的,我昨日向山下那村子的人打聽了一下,聽一位漁夫說起,這地方是他有一次無意間發現的,隻是這地方太過偏遠,一直沒再來過。”
染畫一臉感動道:“月,這地方真美。”
“隻要你喜歡就好。”白斬月牽著染畫進了桃花林,微風咋起,頓時花瓣如雨,落了染畫兩人一身。
風景如畫,人亦如畫。
白斬月頓住步子,凝目看向染畫發間,但見染畫烏黑的發間星星點點地墜了幾片花瓣,襯得那張不施粉黛的小臉明淨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