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畫輕輕自後麵包住他的腰,輕聲道:“山上夜間露重,你身上的傷還未大好,怎不將窗戶關上?”
白斬月轉過身,回包住染畫,額頭輕抵住染畫的額頭,低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嗯,我的傷已無大礙,你不必擔心。”
一時間,兩人皆靜默不語,室內溫情流轉,暖黃的光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長到模糊了彼此的棱角,咋一看去,就似一個完整的個體。
不知過了多久,隻聞窗外一陣撲簌簌的聲音響起,染畫抬目望去,隻見窗戶上已然站了一隻雪白的信鴿。那小家夥歪著腦袋,用它那圓溜溜的眼珠瞅著屋內兩人,萌態盡顯。
白斬月凝目望著那隻信鴿,並未伸手,染畫知曉白斬月定是有事,便也笑道:“老頭子還在飯廳等著,我先去看看,你忙完就過來吧。”
白斬月陡然伸手拉住轉身欲去的染畫,輕聲道:“我們一起。”
“那,”染畫回身望著麵色淡然的白斬月,到口的話終是沒問出口。
白斬月伸手將綁在信鴿腳上的書信取下來,在染畫麵前展開來,之間一張三指寬的信箋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紅色小字,最後落腳處竟是一個大大的‘戍’字,看到此染畫自然知曉送信之人是誰了。
白斬月指著信箋上的字道:“這些都是太後隱藏於朝堂市野的奸黨名單。”
染畫驚訝道:“原來太後已經私下培植了這麼多的爪牙。”隨便一掃,便在上麵看到幾位朝堂重臣的名字。
“不過太後苦心孤詣地經營自己的勢力,目的是什麼?”染畫複又問道,因為這件事牽扯了太多無辜的人,例如水染畫的親身母親方清華便是其一。
白斬月目光閃了閃,半響方道:“她當年進宮時已經有了一個月身孕,進宮八個月後產下一對龍子,而二皇子姬行淩自幼多病,十歲那年便病逝於慶陽殿。”
白斬月話語晦澀,染畫隱隱猜出了太後進宮前的貓膩。笑天說太後曾用陸夢生威脅方清華,逼方清華嫁給水軒弈,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件事便不難猜出太後這樣做的目的了,太後當年肯定也喜歡陸夢生,奈何神女有意而襄王無夢。而太後年輕時與方清華又是閨中密友,得知心愛之人竟然喜歡自己的密友,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恨的,在這段痛苦的三角糾纏中,先皇無端插上一腳。最後的結局卻是不言而喻了。
說到底,太後不僅恨陸夢生的無情,方清華的‘橫刀奪愛’,恐怕最恨的還是先皇吧。
當一個人心底的恨被無限放大時,那便是人類之災禍,更可怕的是這個人還是高居廟堂的掌舵者。
“而太後這幾年與昭國書信不斷,更是千方百計地探查古域,此舉關乎黎國百姓安危,不得有任何意外和冒險。”白斬月目光微眯,眼底掠過一抹如刃寒芒。
“你並不確定古域是否與太後有染,所以便有個那次刺殺?或者說是打探。”順藤摸瓜,那些模糊的脈絡也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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