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條火龍拔地而起,朝著前方城市飛去。城市中的喪鍾人抬起了頭,驚恐的望著這從未見過的奇異景象。
青壯已經全部出征,去攻打阻攔了他們道路的人類軍隊。留在城裏的隻有數萬待產的雌性喪鍾人。這些未來的母親是族群的最後希望,一旦讓她們產下卵並且成功的孵化,假以時日這顆星球都將是喪鍾一族的牧場。
戰場上的態勢正無限朝著他們的想象傾斜,但突如其來的火流星雨卻讓他們的想象終究隻能是想象。
這些戰鬥部達到兩公斤的人造飛航武器,圓錐形的“鐵皮腦袋”裏裝滿了帝國軍研院科工人員最新研製而成的粘稠油脂。經由炸藥產生的火星點燃後,被衝擊波帶到爆炸範圍內的每一幢建築物上。立刻就燃起熊熊大火。這恐怖的火焰一旦生成,輕易無法被撲滅。
等於是人為的將近六千公斤燃油投放到了一座城市中,頃刻間,久經磨難的坎達拉城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帝國科工人員精準的計算過,一千枚這樣的火箭可以將一座具有完備應急能力的小型城市徹底燒毀。更何況是這種廢棄了數百年,消防係統早已經崩潰的城市廢墟?在幹燥少雨的南大陸初夏,一點火星都有可能醞釀一場大火。萬餘斤火油丟下來,這城市的每一條街道便充滿了熾熱的火焰氣息。無數雌性喪鍾人喪身於火海之中,情急之下,她們吹響了告急的號角,召喚激戰正酣的軍團回援。而此時,無名高地附近的戰事已經接近勝利的邊緣。
但他們的勝利又有什麼意義呢?一個沒有了母親的族群哪有絲毫的未來可言?正在準備投入進攻的喪鍾人方陣聽見號角聲後,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向城市進軍。而已經攻入普拉共人軍團的喪鍾人也沒有了繼續戰鬥下去的意誌,亂哄哄的向山下跑去。他們迫切的想要回到城市中去,拯救他們族群的最後希望。
王祀和李雲曉豈能輕易讓他們撤退的願望實現?海兵隊和殘破的普拉共人軍團當機立斷的發起了反攻。
而壓倒喪鍾人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及時的出現了。在距離坎達拉城不遠的林地中,一個身穿灰色邊防軍軍服的士兵從樹叢中探出了腦袋。他側著耳朵傾聽著遠處的動靜,臉上忽然露出了喜色。
“快回去報告指揮部!前方就是戰場!”
高哲將軍率領的邊防第三三七衛,提前四個小時抵達了戰場。這支軍隊的出現,重重的在喪鍾人的棺材板子上,釘上了釘子。
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平原,重新操起了他們擅長的作戰方式。普拉共人在這場亂戰中如魚得水。他們越過坑窪不平的草地,翻過低矮的院牆,趟過潺潺的小溪
如同鬼魅一般,緊緊跟著喪鍾人的屁股。不時將一夥喪鍾人圍住,步槍、彎刀和塗了致命毒藥的長矛一起落下,把這夥敵人殲滅。幾個士兵割掉了瀕死敵人的耳朵,收進腰裏當做記功的標記。稍微休息整理一下,又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漫山遍野都是沒了耳朵的喪鍾人,無一例外,他們都是在背後捱了致命一擊。大敵當前,竟然沒有一個肯回頭跟追擊在他們身後的敵人死戰。李雲曉翻看了幾具屍體,心中便已經篤定了這場戰鬥的勝利。悵然若失的歎了一口氣,轉頭向周圍跟著的幾個遠偵隊士兵們招呼道:“我們走吧。”
齊裝滿員的三三七衛很快就越過了海兵隊和普拉共軍團的步伐,追著一個喪鍾人的方陣徑直突破了城門,殺進火海之中;191衛也不甘落後,從三個方向同時發起進攻,大腹便便的雌性喪鍾人根本就不是虎狼一般的秦軍士兵的對手。
東方欲曉。蕭孟已經追得有些累了,停步站在依然在燃燒著的古城外。遠處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一個滿臉黢黑、頭發花白的將軍正心滿意足的帶著幾個衛兵朝城外走來。
“看見黃浦那張臭臉,我立刻便感覺年輕了十歲。”高哲老懷大慰,笑著道:“電台充好電了沒有,這報捷的電報得趕緊發出去。綠島上的帝婿可望眼欲穿呢。”
蕭孟定了定神,立刻便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他此時站在道路旁,視而不見可不是一個低級軍官應有的禮儀,而且也很容易給院長招黑。他走上前去,舉手敬禮道:“你好。高衛指揮。”
“你是”高哲打量著這少年,年紀輕輕便已經是三級校尉,不由疑惑道。
“軍研院院長孫鏗的侍從官。我姓蕭。”蕭孟自我介紹道。
“沒想到在這裏能遇上帝婿的侍從官。”高哲道:“等等你姓蕭?蕭潤和你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