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特威神塔,新王府邸。
幾個麻衣老者跪伏在索魯麵前。索魯依然還穿著那身筆挺的將官軍服,端正的坐在一張純金鑄成的椅子上。
“他們是這麼說的?”索魯想了想,然後問道。
“是。我的王。”一個麻衣老者抬起頭來答了一句,瞬間又低下了腦袋。
索魯猶疑了一陣,回頭望向坦戈和三位“秦大人”。
“隨從,幫我問問三位秦大人,該如何定奪。”索魯望著坦戈懇求道。
坦戈有心讓他吃個癟,可是一想三位秦大人就在身後等著,而索魯明顯也用眼神向他們表示出了疑問。如果自己陽奉陰違,怕是要被幾位秦大人收拾。當下也不敢怠慢,陰狠的瞪了索魯一眼,朝蕭孟三人翻譯了過去。他刻意略去了索魯恭稱幾位的字眼,隻是幹巴巴的轉述了索魯話裏的意思。
‘別著急,積少成多。早晚有你好受!’坦戈心中惡毒的想著,得意的望了索魯一眼。
不過,蕭孟三人並沒有發現坦戈暗中打著的小算盤。聽了通譯的轉述,三人凝眉苦思。191衛承諾會在範特威塔附近留守,幫助忠於索魯的“王軍”看守後路。但是因為與喪鍾人的戰鬥已經開始,他們不會插手普拉共人的“內戰”之中。所以,一切都還要靠自己。
“黃浦打算坐山觀虎鬥。倒是好計謀。”蕭孟率先開口道:“能夠有這麼一個保證也是好事,最起碼我們不用擔心後路被繞的問題了。當務之急是,如何把巴裏朱祭司的隊伍收歸到我們的手裏。如果能夠掌握這支大軍,那麼對於與喪鍾人作戰的主戰場也是巨大的幫助。”
“根據今天白天時候對索魯的那些部下的詢問結果,我們初步推算出,巴裏朱祭司掌控了一支大約五萬人的軍團。這在南大陸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無論他選擇與我們為敵還是與喪鍾人為敵,都能給對方製造出很大的麻煩。”李雲曉道:“憑我們現有的實力,跟那家夥對敵跟送死沒什麼區別。”
“五千對五萬”蕭孟倒吸了一口涼氣。更重要的因素不用說大家都明白。“王軍”這邊都是些老弱病殘,挑挑揀揀之後剩下來的能戰之兵更少。五千不過是“號稱”而已。
“這可有些難辦了。”蕭孟苦苦思索著對敵之策。
“巴裏朱祭司”穀雨輕啟朱唇,曼聲道:“是不世出的戰神還是可看不可用的飯桶,去會一會便知。普拉共人的皇族可都掌握在我們手裏,對於那位祭司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能夠找到與他會麵的機會”她輕笑一聲,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這倒是個辦法。”李雲曉捉著下巴道:“可你能保證巴裏朱祭司見到索魯他們之後,不先殺之而後快嗎?”
“無論哪個勢力,皇族都是塊金字招牌。”穀雨臉上露出輕蔑的微笑,“就這麼說定了。不用帶太多人手,索魯、賽琳娜公主和我們一起這就出發。”
“那剩下的部隊怎麼辦?”
“讓他們看守神塔,想必會非常喜歡。”穀雨站起身來,朝著坦戈道:“告訴索魯,讓他下達命令。挑選出一支精幹的部隊來,我們去會一會那位巴裏朱祭司。”
普拉共人抬著竹椅在稀疏的林帶裏穿行,索魯和賽琳娜倒還好,不一會兒就開始習慣這種享受。可把李雲曉和蕭孟兩人顛了個七葷八素,直呼受不了。
為了掩人耳目,兩人身上都塗了黑黢黢的油膏。這種油膏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散發著一種死屍腐爛的惡臭。需要大量添加香料才能中和掉這種臭味。不過塗上之後倒是有奇效,旁人若是不仔細看,是不會看出他們與其他普拉共人的細微差別的。
相比之下,穀雨受到的優待就明顯多了。賽琳娜吩咐一個麻衣老者給她送來了一副精致的手套以及一副麵紗。穀雨戴上之後,麵容隱在麵紗後麵,讓人看不清楚容顏。手套延伸到了手肘,把裸露出來的小臂全部包住。白皙的皮膚立刻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令人嘖嘖稱奇。
“這到底是什麼材料?”李雲曉扯著穀雨的衣袖好奇問道。
穀雨微笑道:“我保證你不想知道這結果。還有,你們能離我遠一點嗎?”
蕭孟和李雲曉兩人訕訕退開幾步,拉住見了鬼一樣,麵如土色的坦戈。逼著他去找一個麻衣老者問問緣由。人的性格就是這麼奇怪,越禁忌的秘密,探究的渴望就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