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頭,一絲風都沒有。城市裏靜悄悄的,仿佛另外一個世界。
“這裏就是坎達拉城?”曾軍士環視四周,狐疑的問道。
“秦大人,索魯說這裏就是坎達拉。”坦戈信誓旦旦道,說罷,瞪了一旁畏畏縮縮的索魯一眼,索魯見狀,急忙雞啄米似的點頭。也不管對方究竟在說什麼。
蕭孟踢著地上的石子,懶洋洋的從一條小巷中走了回來。正好迎上曾軍士期盼的目光,他黯然搖了搖頭,道:“這邊沒有他們的痕跡。我們沿著大路繼續找下去吧。”
曾軍士聞言,臉色又陰沉了幾分。一行四人自從農莊中追出來之後,沒走多遠就看到了這座破敗的古城。幾人不假思索的循著路上遺留的痕跡追了上去,很快就迷失在了縱橫交錯的街道中。
更加糟糕的是,唯一的向導索魯對於這座城市其實並不了解。據坦戈的翻譯,他隻來過這城市一次。一進一出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進了城之後表現比蕭曾二人還不堪,更別提為他們指路了。
“那次你們來做什麼?”蕭孟倒是對於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追問了一句。
索魯聽了坦戈的翻譯,支吾了幾聲。眼神閃躲著不敢去看蕭孟的眼。蕭孟知道他定是有什麼內情隱瞞著自己,哼了一聲朝坦戈比劃了一個狠狠教訓的手勢。坦戈等得就是這個命令,當下毫不猶豫的出手,兩個大耳光上去,打得索魯暈頭轉向。年輕的土人嚇得跪倒在地,把自己知道的統統都倒了出來。
“是追捕一個女人?”蕭孟沉吟道:“你知道原因嗎?”
索魯拚命搖頭,生怕坦戈那蒲扇般的手掌再扇乎到自己的臉上。
蕭孟也沒抱太大的希望,這個年輕的土人的地位並不高,指望從他身上得到有用的情報簡直是癡人說夢。能夠追問出這麼多細節來,已經是走了大運了,他實在不敢奢求太多。
一邊牆角裏,曾軍士已經過足了煙癮。拍打著身上的塵土走過來,“問出什麼沒有?”他望著蕭孟道。
“索魯那個小隊在執行監視我們的任務前,曾經來過這座城市,去追捕一個身手不錯的年輕女人。不過他們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在一幢建築裏被那女人和他的同伴們重創。他們的小隊遭遇了鐵巨人,死了領頭的和幾個勇士。不得已退了出來。後來發生什麼,就不知道了。”
“聽起來像是神話故事。”曾軍士皺著眉頭道:“他是不是為了不挨打胡說?”這話是對著坦戈說的。坦戈連忙搖了搖頭道:“索魯說得都是真話。”
“反正隻有你自己才知道是不是。”曾軍士陰森森道:“若是敢誆騙我,我會讓你體驗一下比魔崽子更殘忍的手段。”
坦戈聽懂了他的威脅,嚇得臉都白了三分。雙膝一軟,便跪倒在地。賭咒發誓道:“小人絕不敢哄騙秦大人,小人絕不敢哄騙秦大人”
“滾起來!”曾軍士皺著眉喝了一聲,轉頭望著蕭孟道:“你有什麼頭緒嗎?”
“這城市很大,要一一找下去的話,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也許我們可以先試著找一找製高點,居高臨下的話,也好發現許多東西。”
“就聽你的。”曾軍士幹脆的道。他指著遠處一座高聳的建築,“那裏的高度差不多就是製高點了,我們去那裏看看?”
“好。”蕭孟點頭。
有了目標,接下來的行動就簡單了許多。不過秦人們有一句俗話說得好:看山跑死馬。曾軍士雖然感覺那座建築並不那麼遠,但走到黃昏時分才堪堪走到那座建築腳下。
一陣惡臭順著風飄了過來,曾軍士捂住鼻子皺眉道:“好濃的屍臭味兒,看來咱們還真蒙對了地方。”
蕭孟朝前走了幾步,便看到了臭味的發源地。一處草草挖出的大坑裏,橫七豎八的擺滿了幾十具屍體。看來已經有些日子了,蛆蟲爬滿了屍體,感覺到腳步的震動,一大片綠頭蒼蠅轟的一聲飛了起來,仿佛一片陰雲。
幾人捂著腦袋狼狽的躲過了這片蠅雲,穿過幾個規模差不多的屍坑。終於來到了目的地。眼前是一座花崗岩壘成的石階,石階的頂端是一片平坦的台子。幾根殘破的巨大石柱聳立在台子邊緣,石柱背後,是一個一眼看不到底的巨大凹坑。
“這原本應該有一座建築的。”蕭孟撫著石柱道:“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毀掉了。”
曾軍士打量著周邊的殘破景象,忽然冷聲道:“這事發生的時間應該就在幾天前。斷茬都還是嶄新的。”他指著台子上一根隻剩下齊膝高一截的石柱殘骸,招呼蕭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