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戈心頭一鬆,他最害怕索魯不知道。那樣就顯不出自己的能力來了。既然他已經交待了實情,他也就立刻轉頭諂媚道:“秦大人,沿著這條河向上遊走一天,然後就能看到坎達拉城的城牆。”
“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蕭孟讚了一句,挑眉道:“去做你們的事情吧。”
坦戈連連磕頭,跪送蕭孟轉身遠去。待他走的遠了,才回過頭來凶神惡煞一般衝著索魯連踢帶打道:“你這蠢貨,下次問你的時候回答要快。心裏有什麼就趕快跟老子說!記住了沒?”
索魯被他打得抱頭亂滾,強烈的階級感讓他不敢逃走,很快就被身材瘦小的坦戈打得鼻青臉腫。得虧坦戈身小力弱,若是換個人對索魯這般毒打,怕是還沒有走出叢林就被打死了。
蕭孟直接去找了曾軍士,跟他說明了一些情況。曾軍士搖搖頭不置可否。“萬一那兩個混賬土人蒙蔽我們,豈不是要走冤枉路?別以為我沒看到他們的眼神,我們的人洗澡的時候,兩個家夥咬牙切齒的似乎想要把我們給撕了。”
“這條河在他們的語言裏,名叫母親之河。”蕭孟淡淡道:“我想,大概是因為他們的文明發源於此。既然這塊大陸上我們說了算,掐斷他們的文明傳承也是我們需要進行的任務之一。”
“你觀念轉變的挺快。”曾軍士嘲弄道:“幾天前你可不這麼想。”
“我隻是反對濫殺。”蕭孟摸了摸鼻子道:“那些土人也不值得我浪費虛無的同情心。”在看到坦戈卑躬屈膝的醜態,以及他對索魯的無情壓榨之後。蕭孟心中那點僅存的正義感很快就消弭無形了。
‘他們自己都還不憐憫自己,又怎麼會需要一個外人對他們的憐憫呢?’蕭孟如是想著,忽然覺得從前的自己幼稚的可笑。
曾軍士到底還是選擇了相信那兩個土人的證言,他走到河灘邊,把手下們召了回來。大家在河灘上簡單吃了點東西之後,繼續朝著河的上遊進發。
到了黃昏的時候,尖兵向所有人報告了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
“前麵發現了一座農莊。”尖兵解下身上背著的口袋,解開口道:“我在一個穀倉裏發現了這個。”
“終於可以不用吃麵糊了。”曾軍士道:“所有人聽著,跑步前進,我們爭取在日落之前趕到那裏。”
所有人歡呼著,撒丫子朝遠處的農莊跑去。可苦了擔任力夫的坦戈和索魯兩人。尖兵前出偵查的距離可不近,一通跑下來,等到了農莊的時候,兩人放下擔架就癱倒在地上,喘息了很久才恢複過來。
這座農莊方圓不過百十步的距離,四周圍牆給尖兵隊提供了完美的掩護。曾軍士下令士兵收起吊橋之後,這就是一片安全的獨立空間。農莊裏有一幢南大陸風格的三層樓,看來是曾經的農莊主人居住的地方。在農莊的角落裏,馬廄和一片低矮的窩棚連著。窩棚的大鐵門洞開,顯然裏麵的奴隸早就逃光了。但是馬廄裏的馬可沒辦法自己解開韁繩,生生餓死在拴馬樁前。半年多時間過去,早就風化成了幾具完整的骸骨。
“這些奴隸倒真老實,逃走的時候居然什麼都不敢拿。白白給我們留了這麼多寶貴的糧食和肉類。”飽餐一頓後,曾軍士剔著牙齒,站在馬廄前嘀咕道。
蕭孟跟在他的身邊,望著洞開的鐵門沉吟道:“畢竟這裏的魔族人已經占領了數百年,積威深重。奴隸要不是餓得半死,恐怕也不會逃走。”
“說起來我倒也奇怪了。到底是要發生什麼事情,能把這些心狠手黑的魔崽子嚇得屁滾尿流?”曾軍士狐疑道:“幾年前他們可不是這樣,當初海兵隊在北岸登陸的時候,對方可是出動了好幾個千人隊來剿殺我們的。”
“聽說是個挺嚴重的災難。”蕭孟語焉不詳的含混了幾句,又道:“這次我們要去找到的那支探險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留在那裏的。等我們趕到了,一定會得到答案的。”
“也是。要不是滅頂之災降臨,誰願意離開自己的安樂窩?”曾軍士道:“早點休息吧。這裏雖然好,可明天一早咱們就得離開。今天發現農莊了,說明城市已經離咱們不遠。明天進城,說不定會有一場惡戰。”
“說得也是。”蕭孟深以為然。與曾軍士分別,徑直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