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娶霍佳秀前一周,薛老太爺宣布退休,薛長亭結束藝術人生,開始出席家族會議,行使家主的權利。
“請坐。”薛東敘客氣說著。
薛長亭坐下來,薛東敘拉著葉子妃也落坐,張新宇理所當然的站在薛東敘身後,非常近的位置。
管家奉上茶水,安靜的客廳,不管薛長亭還是薛東敘似乎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葉子妃更不說話,她隻能低著頭,努力當自己不存在。眼角餘光掃到張新宇時,她再次明白薛東敘的心情。
所謂血緣,所謂父子,己經生疏至此。張新宇卻是跟他從小認識,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為什麼不更信任張新宇嗎?隻是單純的血緣似乎沒有說服力。這就好像好多皇子與身邊太監關係親密,與親生父母反而很生疏。
“我來看看你。”薛長亭打破沉默,他以標準的坐姿坐在沙發上,雙手卻不自覺得絞在一起,臉上雖然溫和笑著,卻顯得很緊張。
薛東敘聲音淡漠,道:“我很好,醫生的方案很有效。”
“是你母親請來的醫生。”薛長亭笑著,似乎重重鬆了口氣,“她為你也是操碎了心。”
薛東敘沒作聲,隻是端起杯子喝茶。
端茶送客,眾所周知的禮節。薛東敘沒有直接說,卻用行動在說明。
他並不是趕薛長亭走,而是讓薛長亭閉嘴。
葉子妃沒作聲,卻在心裏為霍佳秀辯解了幾句,雖然霍佳秀幾乎沒有陪在薛東敘身邊,但對他也不是不聞不問的。
程敏是她找來的,自己也被她綁架來的。是個失職的母親,但還不到讓兒子如此怨恨的地步。
“東敘,你不要這樣。”薛長亭說著。
他當然不會因為兒子的一個動作就會離開,他隻是皺起眉頭,似乎很想說幾句,或者為霍佳秀辯解。
隻是他從來沒有在兒子擺起過威風,現在更是擺不起來。
“薛先生,您今晚要住下嗎?”張新宇突然插嘴問薛長亭。
從身份上說,他是不能插嘴的,但是現在的情況,他來打斷一下反而更好。
不然接下來薛東敘和薛長亭要說什麼呢,就霍佳秀的問題,開始爭論嗎。
薛長亭看一眼張新宇,點點頭,道:“我想住一段時間。”
“是,我馬上為您安排。”張新宇微笑說著,好像沒話找話一般,“三樓左手邊,您和太太都住過的那一間可以嗎?”
“可以。”薛長亭說著,不自覺得抬手揉揉太陽穴,顯得疲憊極了。長旅飛行再加上剛才的談話,都讓他覺得很累。
張新宇趁機道:“我看您也要累了,不如先去休息。”
薛長亭再次抬頭看向張新宇,他始終覺得兒子選的這個助理不合適,主意實在太大太多。
但這是薛東敘自己挑的,他也不好說什麼。
“也好,我先去休息。”薛長亭站起身來,帶著滿心的疲憊,他看著薛東敘,“我想長住一段時間,至少在你痊愈前。”
薛東敘沒有拒絕,也沒有顯得太歡迎,隻是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