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閑逛中的霍佳秀也看到衛朗，還有他身後的蘇煜。
“你？？”
霍佳秀神情變得微妙起來，她當然認識蘇煜，卻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蘇煜。
“……”
蘇煜身體止不住顫抖著，臉色煞白，原本就膚白單薄的他，此時看起來像是透明的。
就在霍佳秀看向他的瞬間，他幾乎是下意識垂下頭，幾乎要把頭埋在地裏。
憑良心講，霍佳秀對他並不壞，但也就因為不壞，他才沒辦法麵對。
他是錯誤的源頭，也是一切悲劇的開始。他生母己經過世，天真到可笑地步的小女人。在天一樣高的門閥中，如此螻蟻一般的存在，連踩死的必要都沒有。
他也一樣，不同的是他這隻螻蟻還在努力活著。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霍佳秀問，她的神態謙和，好像隻是看到一個自己認識的路人甲，隨口閑聊問起。
“我……我……”
蘇煜說不出話來，好像有一隻無形大手緊緊卡住他的喉嚨，讓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霍，霍家……
那是一個可以把人的骨髓徹底壓碎，連靈魂都可以徹底扭曲的地方。
但奇異的，對於霍家的人，他反而沒有恨意。曾經他以為是因為懼意壓過了恨意，其實不是，時間越久他清楚，他真的不恨霍家。
“我記得你是一直跟著我父親的，是他派你來的嗎？”霍佳秀猜測著。
對於丈夫的私生子，她沒什麼恨意，愛都沒有愛過，哪裏來的恨。
隻是後來霍宗濤為此事勃然大怒，對於蘇煜母子後來的情況她多少知道一些，反而對他們有點同情。
勾引誰不好，勾引霍宗濤的女婿。
“不是的。”蘇煜低頭說著，聲音終於平靜下來，道：“是我自己來找韓先生的。”
“等等……”
衛朗從極度震驚中清醒過來，他看看蘇煜，又看看霍佳秀，口吻中帶著不可思議：“兩位……是認識？蘇煜以前跟隨霍老先生的？？”
這，這是什麼情況……
蘇煜的來曆他一直很奇怪，但是跟霍宗濤扯上關係，這也太扯蛋了吧。
“也算認識吧，不過是……”孽緣。
最後兩個字霍佳秀沒有說出口，她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在歎息什麼。
要是蘇煜生母的野心少一點，拿錢打胎，或許就沒了後來的悲劇。
隻是時光無法倒流，眼前的真實不會有絲毫改變。
“你似乎過的還不錯。”霍佳秀看著蘇煜說。
蘇煜低頭垂眼，道：“是，韓先生對我很好。”
霍佳秀看著他，眼中帶著疑惑：“東敘住院了，沒人通知你嗎？”
蘇煜呆了呆，聲音都變了：“住院了？我不知道，沒人告訴我，”
沒人告訴他，更沒人來找他，他一直以為薛東敘己經全愈了。
霍佳秀疑惑的看著他，突然覺得很不可思議，道：“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來找阿驍？”
“他是我的秘書，有什麼問題嗎？”韓驍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