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恭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停頓，平淡無波的聲音中似乎摻雜著什麼，道：“沒有，隻有生活老師教過一些。”
“啊？”衛朗呆住了，“什麼意思？”
正常人不是應該念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這樣一係列軌跡才是正常的。
所謂生活老師教過？不會是說，隻教了基礎知識了吧。
“我從小接受的是生活秘書培訓，並不需要念書。”蘇煜回答著，他的聲音仿若古井一般，連一絲絲波瀾和停頓都沒有了。
“……”衛朗瞬時驚呆。
不需要念書……
難道是說，蘇煜從小到大學的就是如何侍侯人，連基本的九年義務教育都沒念完……
韓驍一點都不意外，看著衛朗笑道：“你懂了吧，你永遠不會失寵的。”
這些天相處中，他就感覺到了，雖然蘇煜隱藏的很好。
至於原由，就好像古代有些王朝裏，不允許太監識字。放到大家族從小訓練的生活秘書身上，要求就更直接：體貼懂事，溫順謙恭。
基礎漢字都會認識，英語常用會話也會許會兩句，更多的就真沒有了。
美麗溫順的花瓶，跟在主人身邊端茶遞水，有需要還會鋪床疊補。
不用擔心會被收買，也不用擔心會被背叛，更不用擔心美貌惑主。一個半文盲，能出來的事情實在很有限。
“……好，奇葩啊……”衛朗半晌才擠出一句，複雜的神情中摻雜著幾分同情。
做為貧民出身的投機暴發戶，越是了解富豪的世界，越覺得這些超級富豪都是神經病。
許多理所當然的事情，到了富豪的世界裏，就完全變了樣，從根本上顛覆了他的認識。
“當你坐擁天下時，就可以任意改變世界的規則。”韓驍理所當然說著。
弱肉強食，強者生存，這是自然法責。生而為王，可以站在人類頂點的男人，操縱世界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幾隻螻蟻的命運。
人與人從來都不是平等的，哪怕是豢｜養同類，當家畜一樣使喚，也是理所當然的。
“……”
衛朗默然聽著，從他受的教育來說，他堅信人跟人是平等的。
但是……
他想站的更高，他無法像韓驍那樣，理所當然說出那樣的話，那也是他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境界。
但是他可以立於韓驍身後，成為跟隨者，欣賞高處更好的風景。
“其實我有點好奇。”韓驍突然說著，他的目光再次轉向蘇煜，沒有任何掩示的打量著他。
“你的才思敏捷，對文字數字也都十分敏感。天才也許說不上，但要是有專人培訓，通學幾國語言，修習幾個學位完全不在話下。你更合適做貼身助手。”
蘇煜才華出眾，反應迅速，做事周到又細心。這樣的人要是有專人培訓，絕對是一流助理，比衛朗還要出色。
隻當保姆花瓶使喚，很浪費。
“……”
蘇煜緊緊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