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章 巡視真空 to vacancy(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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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遠野浩平

插畫|中澤登一

譯者|曾玲玲

掃圖|198978

錄入|寂若悠竹

初校|寂若悠竹

轉載請保留以上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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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啪!

工藤兵吾的臉頰上完美地發出像是氣球爆裂的誇張聲音。

「——差勁!你真的是差勁透了!」

兵吾的青梅竹馬聰美,自己的臉頰氣得比起這個被她賞巴掌的對象還要漲紅。

「——唔。」

兵吾一手按著眼冒金星的腦袋。

「……奇怪?」

一瞬間,兵吾搞不清楚對於自己身處何方,還有他正在做什麼。

「你幹嘛……」

「還裝什麼蒜!」

擰住兵吾的耳朵,聰美大聲怒斥。

「兵吾,你沒有半點神經嗎?那個女生剛剛不是哭得很可憐嗎?」

聰美在耳邊這麼一說,兵吾恍然大悟。

環顧四周,這裏是學校的後院,天空染得一片紅。現在正是傍晚時分,放學後人影漸稀的時間。

「唔……」一邊撫摸著火辣辣的臉頰,兵吾終於想起了方才的事。雖然總覺得那像是幾百年以前的事情,但實際上卻還花不到一分鍾。

他回頭一看,看見了從他麵前哭著跑走的女孩子背影,但是在對方繞過了校舍影子後,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啊——對喔!」

所有的事情,都是始於放在他鞋櫃裏頭的一封信件。

那是一個薄荷綠,畫有鱷魚卡通圖案的可愛信封,收件人寫著的「工藤兵吾同學收」,那也是用女孩子的圓滾滾寫的。

兵吾馬上就聯想到了。

這一定是個陷阱。

(那些家夥……居然使用如此隨便的通知方式。)

現在,他跟校內的某些人正有著衝突。雖然他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但對方卻主動跑來找碴。

如今這種時代還看得到如此傳統的情書嗎?看著信件的兵吾,要是高興得大喊「呀呼」,那些家夥一定會馬上出現嘲笑他一番的。

盡管如此,兵吾依然故意前往信上所寫的地點。

因為他打算把那些家夥痛毆一頓。

雖然幹架處理得不好說不定就會遭到停學處分,但是他對於那些人老是來陰的已經感到非常厭惡。

然而當他小心翼翼地來到學校的後院,卻隻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女孩站在那裏,他先試著詢問對方:

「那些家夥在哪裏?」

「……」

女孩無言地凝視著他。

「噯,這裏已經沒有你的事情了。我也不是跟他們有什麼的怨恨,隻是覺得麻煩,這種關係還是快點解決幹淨才好。那些利用你叫我出來的家夥藏在什麼地方?」

他一邊質問,一邊聚精會神環顧四周。

可是,就在這時候,發生了讓兵吾料想不到的事情。

「……事情並不是這——呀……」

因為女孩發出壓抑的沙啞聲音,兵吾重新正眼看著她,女孩雙手正緊緊交握。

然後,女孩的雙眼卻流出了淚水。她哭了。

「……啥?」

兵吾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反應,這讓他目瞪口呆。

「你怎麼了?沙子跑進眼睛裏了嗎?」

他才這麼一問,女孩就忽然拔腿逃跑了。

就在兵吾對於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感到莫名其妙、一臉茫然之際,忽然間,他的青梅竹馬稹村聰美從遮蔽物後麵冒出來,然後——

啪!

就這樣——兵吾被賞了一記耳光。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可是,總覺得,腦袋有點暈暈的。)

兵吾靜不下心來,依然環視著周圍。

這裏,果然還是夕陽西下的校舍後方。

「你這個人真的很不懂別人的心!」聰美再度大聲說道。

「幹嘛啦,稹村——我隻是被那些家夥找出來的。」

兵吾正打算說明的時候,聰美卻說了句「什麼?」接著深深歎氣。

「你呀——真是個笨蛋。」

這種十分不留情麵的說法,就連兵吾也大感光火。

「搞、搞什麼呀!為什麼我忽然被你打個巴掌後,還得要你被講得這麼難聽?」

但是聰美對這些話充耳不聞。

「跑掉的那個女生,對你一定是認真的,對吧?可是你卻從來沒有認真地,好好地看過她一眼。」

聰美一口氣說完這些話。

「啥?」

「啥什麼啥!你連這種事情都不懂嗎?」

「……」

兵吾試著回想剛剛那個女孩的長相。但是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有任何殘留一絲絲的印象。

然而,他確實沒有察覺有那夥人會冒出來的感覺。而且聰美比起他,又更是跟那夥人合不來,所以她應當不會跟他們一起行動的。

「我說……」

腦袋不管怎麼樣都昏昏沉沉的。

兵吾發愣,然後再次像是搶劫一樣把信給搶了回來。

上麵已經看不到那些奇怪的文句了,隻寫著跟他先前所看過的信件內容一樣的東西。

「這……這是怎麼搞的?」

「你這個人才是『怎麼搞的』啦!」

聰美以厭煩至極的語氣說道。

「看到這封信,怎麼會覺得這是找人出來打架的呀?真是太粗魯了。」

「……」

兵吾已經沒有心情再抱怨了。

真的……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他不經意地,抬頭仰望徹底漆黑的天空。天上無數的星星閃爍著。

許許多多的,星星——

(奇怪?)

怱然,他的心裏湧現出了一種,好像忘記了某件極為重要事情的感覺。

他眼前一陣暈眩,腳步有些踉蹌。

聰美隨即抓住他的手臂,扶住了他。

「喂,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

聰美擔心地問著他。

雖然似乎是有了嚴重的誤會,可是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到底是什麼東西不對勁?

「奇怪了……」

「奇怪的是你的腦袋啦!」

「不是啦——我不是在說這個啦!這該怎麼說才好……算了,這樣就好。」

「一點都不好啦!」

聰美不知道為何的非常生氣。

這麼一說,兵吾重新想到了一件事情。

「對了,稹村,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他覺得這家夥的出現實在很不尋常。

這樣一問,聰美的表情顯得有些慌張。

「也、也沒有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啦——對了對了,我是碰巧啦!碰巧順道經過這裏的!」

她生氣地說。

「你說碰巧,現在放學時間應該早就已經過了吧!」

「就、就算是這樣也還是碰巧的!你就不用管我啦!」

「一點都不能不管。雖然我很慶幸這次是搞錯了,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些家夥找我出來,你不就危險了嗎?」

兵吾這麼一說完,讓聰美目瞪口呆。

那種沒有警覺的樣子,讓兵吾更加厭煩。

「對於這種小事要更有警覺一點啦!不要老是一個人在外閑晃。」

「這……還不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看到你的鞋櫃裏頭有封信,就一個人興衝衝跑到這裏來了。」

聰美淡淡地說出的話語,讓兵吾嚇了一跳。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鞋櫃裏頭有信的事情?你看到了?看到我拿走那封信了?」

因為,信的事情他並沒有跟任何人提過。

但是這麼一追問,聰美的臉卻不知道為什麼轉眼之間就紅了起來。

「……」

然後陷入一片靜默。

「你……你幹嘛啦!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安靜?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算了——無所謂!這樣不是很好嗎!」

聰美忽然大叫起來。

「什、什麼啦!你在生什麼氣啦?」

兵吾摸不著頭緒。說不定聰美是跟蹤他,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可是倘若如此,為什麼她不在中途就出聲叫他呢?

他與聰美是非常不拘小節的好友,他還以為,彼此什麼事情都可以輕鬆地侃侃而談……

沒來由的,兵吾的心情變得有些落寞。

「總、總之……」

看到兵吾這樣的表情,聰美也露出尷尬的表情。

「剛剛那個女生跑去哪裏了?你呀,最好要好好跟人家道歉。」

「唔……唉,也許是吧……」

但是,兩個人東找西找,卻已到處都找不著那女孩的身影。

「這樣就沒辦法了,明天要好好跟她道歉喔。」

聰美似乎邊歎氣邊說道。

「可是呀,她該不會真是幫那些家夥把我叫出來的人吧!」

兵吾依然覺得難以釋懷。

「是因為我已經察覺到了,所以他們才跑掉的吧?」

「那樣的話那個女生就不會哭了。」

「是嗎?」

「是呀,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我們女孩子的心。」

「我不想聽你這麼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看嘛,你又沒有所謂的『女孩子的樣子』。」

笑著這麼一說,馬上又飛過來一個巴掌,打得兵吾臉頰傳出響亮的一聲。

這讓兵吾眼冒金星。

「你這笨蛋——!」

「很痛耶!我又不是在嘲笑你!」

兵吾追上快步走在前頭的聰美。

雖然他想盡辦法東拉西扯試著緩和氣氛,可是聰美卻噘著嘴毫無回應。

(哼——搞什麼呀!)

兵吾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傻瓜。為什麼自己非得要為了一封無聊的信搞得這麼人仰馬翻?

(明明上麵就沒有寫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他停下腳步,再一次打開那封放進鞋櫃的信。

但是讀到一半時,卻讓他目瞪口呆。因為上麵密密麻麻排列著奇怪的字句——

……裝填核心吧

重新裝填核心吧

重新裝填核心吧

重新裝填核心吧

重新裝填核心吧

重新裝填核……

——每個字大概隻有兩公分大小,而且還連接成了幾百、幾千行。

(這……這是什麼東西?)

就在他說不出話來,站著動也不動時,聰美回頭看著他。

「幹嘛啦……你幹嘛要把那封信一看再看!」

「你、你看看這個!」

他慌張地把信件交給聰美。

「嗯?」

聰美一臉吃驚地接過去,然後念出信件的內容。

「『……工藤兵吾同學,我有一件事情非得告訴你不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雖然其他人看來或許會覺得愚蠢,但是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這封信到底有什麼問題?」

「咦?」

兵吾發愣,然後再次像是搶劫一樣把信給搶了回來。

上麵已經看不到那些奇怪的文句了,隻寫著跟他先前所看過的信件內容一樣的東西。

「這……這是怎麼搞的?」

「你這個人才是『怎麼搞的』啦!」

聰美以厭煩至極的語氣說道。

「看到這封信,怎麼會覺得這是找人出來打架的呀?真是太粗魯了。」

「……」

兵吾已經沒有心情再抱怨了。

真的……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他不經意地,抬頭仰望徹底漆黑的天空。天上無數的星星閃爍著。

許許多多的,星星——

(奇怪?)

怱然,他的心裏湧現出了一種,好像忘記了某件極為重要事情的感覺。

他眼前一陣暈眩,腳步有些踉嗆。

聰美隨即抓住他的手臂,扶住了他。

「喂,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

聰美擔心地問著他。

「嗯,沒事。謝謝你,我沒事……」

他一邊這麼說,也沒有抬起頭來。

雖然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但是他在害怕。害怕什麼?

他已經變得越來越害怕仰望星空了。

*

「哦……」

有個人影在背後觀察這兩個人,是個身穿同一所學校製服的女孩子。

而且,那應該是剛剛哭著從兵吾身邊跑開的女孩。臉上的表情毫無猶豫,方才的淚痕已不複見。

冷酷地,沉靜地,望著兵吾與聰美兩人沿著夕陽底下通學道路逐漸遠去的身影。

「那就是新的『瑪帕洛哈雷的核心』嗎?可是——似乎還沒有完成連結的樣子呀。」

少女靜靜地低聲說道。

她認真地拿著學校規定的書包,書包旁邊的名牌上寫著她的名字。

「景瀨觀叉子」

如此寫著。

她獨自一人喃喃自語著完全意義不清的話語。

「……可是,在瑪帕洛哈雷的賽布雷答準備好之前,不能再悠哉等下去——不快點連接完畢,讓核心再度啟動的話,我們僅存的十架重要夜行者就會失去一架……」

她動也不動,以瞪著人的嚴肅表情凝視著工藤兵吾。

然後,她把剛剛告訴兵吾的話,清楚地說了出來。在兵吾問她叫我出來的家夥在哪裏的時候,她所說過的,正確的話語——

「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呀……工藤兵吾同學——」

接著,她也跟兵吾一樣,抬頭仰望星空,然後皺起眉頭。

宛如夜空也有可恨的敵人一般。

2

「……盡管警方強力搜索,但是殺害了十五名犧牲者的連續殺人事件的嫌犯『青嶋麿之介』,依然下落不名。警視廳對全國發布了通緝令,同時強調或許有幫手在協助青嶋嫌犯逃亡,而且……」

一邊聽著晨間電視新聞,工藤兵吾的母親則子一邊「唉」地歎了一口氣。

「真的好恐怖呀,最近的社會到底是怎麼了?」

雖然聽見母親說話,不過兵吾正默默大口吃著打上雞蛋的白飯。

「你也要小心一點喔!因為我總覺得現在呀!大家都說國中生是最危險的。」

「我在那層意義上也是同類。」

兵吾一說完,母親便哈哈大笑。

「你?你講得還真好聽,明明都被稹村家的聰美妹妹管得死死的。」

「誰被她管呀——」

一邊喀吱喀吱咬著醃蘿卜乾,兵吾一邊像是鬧別扭一般嘀咕。但是因為他的口氣裏有種微妙的無力感,母親就以一臉「你看吧」的表情看著他。

「你跟聰美妹妹吵架了嗎?」

「不是啦。」

兵吾自己打開電鍋再添了一碗飯,這次粗魯地把剩下的味噌湯澆在上麵。

「真沒規炬,拜托你好好地把飯跟湯分開來吃。」

「吃到嘴巴裏還不是都一樣——」

對著嘴巴塞滿東西在回答的兵吾,母親再度歎氣。因為這句話是父親長作的口頭禪。

「真是的,這對父子老是在奇怪的地方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就在她歎氣時,兵吾已經吃完飯,並且從餐桌旁前麵站了起來。

「我吃飽了。」

然後她叫住了準備要去學校的兒子。

「你好好跟聰美妹妹道歉啦!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可是有錯的人一定是你。」

「我說啊,事情不是這樣的!」

兵吾一麵回答,一麵走出玄關。

工藤家是在十年前搬到這條街上的住宅區的,稹村聰美則是住在這住宅區的同一棟樓裏。那個時候,由於稹村家擔任自治管理委員會的幹事,所以前來幫忙搬家,聰美那個時候也跟來了。兩人的孽緣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他與她一直都是就讀公立學校,因為學區相同,兩人上下學的路徑必然也始終相同。

盡管如此,兩個人可是從來不曾有過一起上學的經驗。這是因為兵吾騎腳踏車上學,而聰美則是搭乘巴士通學。

但是,這一天,聰美卻在住宅區的腳踏車停車場等兵吾。

她板著一張臉,朝著他點頭示意。

「你幹嘛……」

「關於昨天的事情。」聰美忽然開口。「那個景瀨同學,確實是三班的同學。」

「她誰呀?」

聽到這種回答,聰美歎了一口氣。

「就是寫信給你的……那個女生。」

「哦——是喔?」

「所以……你要不要跟她再見麵一次?」

「啥?」

「你不是誤會她了嗎?先不管景瀨同學怎麼樣,可是你也沒有特別討厭她吧,跟她說說話也沒什麼關係吧?」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心裏沒有所謂的『禮貌』嗎?你先前太失禮了吧?」

「你幹嘛這麼在意這種事情啦!」

兵吾的聲音,逐漸變成連自己都意識得到的帶刺語氣。

「可是——因為——」

聰美的聲音,聽起來也跟兵吾一樣帶刺。

「聽好了,我才不管你說什麼!信是給我的,我愛怎麼做,是我的自由!」

兵吾的視線一邊從聰美身上移開,一邊像怒斥般地說。

「哦,是這樣呀!那就隨便你!」

聰美也怒氣衝衝回嘴,然後轉身離開了停車場。

牽出腳踏車,兵吾雖然口中不滿地念念有辭,但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什麼嘛……真是的……不要跟我開玩笑……其實我……可惡……」

接著他將腳踩上踏板,正想要蹬腳上車,就在那個時候——

「敵人……」

忽然,覺得在耳邊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兵吾嚇得全身僵硬。

「……?」

但是,他回頭一看,四周張望,也沒瞧見半個人影,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兵吾再度陷入了頭昏腦脹的感覺之中。

他雖然心神不寧,但是原因卻不單單隻是因為覺得自己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因為總覺得,那個聲音說的也不是日文,而且那似乎有種原本就不是人類語言的感覺。盡管如此,他依然可以清楚地聽得懂「敵人」這個辭彙的意思。

*

到學校之後,雖然兵吾半是逞強地親自到三班去了,但是昨天那個女孩似乎還沒來。

他連等都沒等,便往自己的班級五班走去。

在走廊上,與他擦身而過的熟識朋友們,出聲向他打招呼「唷,工藤,早呀」,他也爽朗地回答,不過這個和善的他,在進入自己的班級之後就消失無蹤了。

在班上的同學們一瞬間同時看向兵吾,隨即視線立刻從他臉上移開。

就像是故意的,每個人隨即各自交談,無視兵吾的存在。

「……」

兵吾已經不會對此表現出聲色俱厲的樣子,隻是安靜地就座。盡管如此,他還是會在走路的時候發出腳步聲啦,粗暴地拉開椅子啦,坐下時弄出聲音啦,這些都是至少會表現出來的舉動。

特別是這種無緣無故的舉動,總讓人覺得是兵吾進入這個學年之後,才出現這種同學企圖孤立他的情況。這說不定是從體育課,隻有他一個人認真跑馬拉鬆的那個時候開始的;也說不定是從他因為某個原因對女同學大聲咆哮的那個時候開始的。然而事到如今,也已經沒辦法確切了解真正的原因了。

雖然他也嚐試過去做些連他自己都沒辦法接受的事情,但是由於同學沒什麼回應,他也隻能莫可奈何。

話雖知此——

偶爾,隻要是他歎氣,的確是可以聽到周圍竊笑的聲音。雖然一天二十四小時之中,班會或上課的空檔不過是短短幾十分鍾,但是對兵吾而言那段時間卻是非常難捱的。

(可惡,這簡直就像是刑求……)

到最後,他甚至還有這種念頭。

即使如此,他忍受著這一切等到老師走到身邊時,他也隻是發呆以對。他也曾經想過「如果是個普通的學生處在這種情況底下,應該會做出相反的舉動吧?」這種情況。

雖然他並不是特別喜歡念書,但是他因此最近都隻能夠認真聽課,成績本身倒是越來越好,這真是諷刺。

可是,今天因為介意那個叫做景瀨的女孩(其實他更介意的是聰美),讓他變得有些心不在焉。

結果,他又感覺自己聽見了從遠方傳來的聲音。

「敵人……」

他覺得對方確實是這麼說的。

(我是不是精神分裂了啊……)

兵吾度過了直到下課鈴響之前的漫長時間。

一到了下課,兵吾馬上又朝著三班走去。

「請問,景瀨同學在嗎?」

他詢問身邊的學生。

「她沒有來上課,今天請假了。」

那個女同學以輕鬆的口吻回答。雖然思考著為什麼明明其他班上的同學就對他很和善,自己班上的同學卻不能與他愉快相處,兵吾還是追問:

「為什麼?她生病了嗎?」

「我不太清楚,大概是吧。老師也是一副好像早就知道的樣子。」

「這樣呀,謝謝你。」

「我說,你該不會是那個工藤同學吧?」

那個女孩一臉非常有興趣的表情,忽然問道。

「是呀,我是工藤沒錯。」

「先前的球類大賽上,你是投手對吧?我有看到你贏得比賽喔!」

所謂的投手,雖然給人眾望所歸的感覺,但是在他身上的情況卻是大不相同。因為責任重大所以沒有人要扛,於是變成了強迫兵吾擔任。而且實際上,比賽進行的時候,他甚至連跟捕手都沒有好好交談過,隻自顧自地不斷送出三振狠狠修理對手,然後還自己打出全壘打,完全沒有隊友的支援。雖然無心求勝,可是因為真的很不滿而死命發泄,結果周圍的人反而越發興高采烈。如果這是一出青春熱血劇,這一段劇情應該會是他的奮鬥感動了所有人,進而產生出友情吧!可是事情畢竟沒有這麼順利。即使,他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