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雖有驚異,但是那麼多龍潭虎穴都曾經闖過了,這麼一個地方我難道還不敢進去看看,當即抬腳往裏走去,身後廟庵的門被關了住。
而廟庵院落當中,一石台四個石凳,左手靠近老樹坐著一個尼姑打扮的婦人,正喝著手中端起來的茶,見我進來後往過掃來,我也是注視著這個尼姑,給人一種慈眉善目溫潤如一的感覺。
“見過黑山盟首。”尼姑婦人的聲音一如她給人的感覺一樣。
“不敢,見過前輩。”我急忙道。
“來這邊兒坐下。”尼姑婦人指了指對麵石凳說。
我走過去坐下後,尼姑婦人拿起紫砂茶壺為我的紫砂茶碗裏麵倒水,隻不過尼姑婦人倒出的茶水卻是溢出了茶碗,可是她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前輩。”我提醒。
“圓月則虧,水滿則溢,看來是我著相了。”尼姑婦人收手語道。
“還沒請問前輩法號?”我問。
“法號?入則青燈古佛,出則紅塵飄浮,你就叫我古浮吧。”尼姑婦人遲疑了下說道。
“古浮前輩,找我們三人想必是有事,不如跟我說出來,隻要我能辦的到的,一定幫前輩辦到。”我說。
“哦?可惜我這裏已經遠離紅塵三千丈,沒有什麼俗事纏身,也不需黑山盟首幫什麼忙。”古浮輕拭桌上塵埃笑言。
“那前輩是要?”我疑惑。
“佛也有心魔心劫時,我一修佛之人心血來潮,劫魔臨身,自然是隨心所欲了。”古浮抬手示意我喝茶,口中卻是如此言道。
我心中一沉,眼前尼姑婦人真正難產,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到底是什麼,也許想要找到突破口,隻能從公孫洋身上找點兒什麼了。
“古浮前輩,我看您與公孫前輩似是老相識?”我猛地問道。
古浮持著茶碗的手輕輕一抖,眼中也極快的閃過一抹複雜神色,但隨後就又恢複如初了,不過這一切自然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相識?佛與眾生都相識,而我一念為佛,自然也跟天下之人都相識了。”古浮道。
這位尼姑婦人將我噎的好一會兒說不話來,真正的是油鹽不進,實在是難纏的厲害。
“古浮前輩……”我正要說話,卻見她抬手阻我。
“刁盟首,我今日請你過來,隻為一件事情。”古浮這次終於說道。
“前輩請說。”我道。
“你之來曆我已清楚,如今所言之事極為容易,將門外我那兩女兒一並娶了,你們三人就可以離開。”古浮的話石破天驚。
而我也是愣在那裏半天沒動靜,難道這個尼姑婦人將我們三個人弄來這裏就是這件事情?可看樣子這尼姑婦人根本不是那麼簡單的人,怎麼會這麼輕鬆就放掉我們,而且像是白白的便宜了我。
“你可以考慮。”古浮對我說,接著就起身往屋中走去。
在這院落石凳中枯坐了一會兒,正當我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院落的門卻被打了開,黃杏兒和黃果兒兩個人走了進來。
“母親!”黃杏兒呼喚。
“母親!”黃果兒也叫道。
“帶刁盟首離開,我要坐禪。”屋中古浮語道。
黃杏兒和黃果兒不敢多說,而我也起身跟著她們兩個人走出這處廟庵院落,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卻正好見到那古浮站在屋門前看向我,隨後一揮衣袖,那門就自己關了住。
“我母親跟你說了什麼?”黃杏兒開口問我。
我搖搖頭沒說話,而黃果兒扭頭盯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至於黃杏兒則是不在說話,走在了前麵。
山腰洞穴裏麵,公孫洋和王常倫居然不在了,那鋼柱崩斷了幾根,看來兩人已經被人給救走了。
黃杏兒立馬一把掐住了我的肩膀穴道,而黃果兒在這裏看了一圈兒,臉色越來越凝重起來。
“這種手段!”黃果兒感歎道。
“快去母親那裏!”黃杏兒招呼一聲,抓著我就往山上而去。
再次出現在山頂那處廟庵所在,原本的廟庵早已經倒塌,而那課老樹居然也已經折斷了,在那裏隻有一個尼姑婦人而立,衣衫不染塵埃,右手持著拂塵搭在左臂上麵,正望著下山的道路。
“母親!”黃杏兒和黃果兒異口同聲的大呼。
“佛緣已了,塵緣即來!”尼姑婦人轉身麵向我們這邊兒。
“母親,那兩個人被救走了!”黃杏兒急道。
“母親,這裏怎麼了?”黃果兒也是緊張問道。
“與人過了幾招,沒想到居然有那種高手,看來我有些小瞧了黑山。”古浮說道。
古浮話音剛落,嘴角已是溢出一絲血跡來,黃杏兒和黃果兒就要上前,卻被古浮阻止。
“果然是玄門正宗上乘的真氣,最少被你孕養了近二十年了。”古浮盯著我森然說道。
“母親,您是要?”黃杏兒眼中一亮道。
旁邊的黃果兒同樣精神振奮看著古浮,而那古浮點點頭,似乎應證了兩人所想。
“這身真氣可治我傷,也可讓我再進一步。”古浮道。
“那黑山那頭怎麼辦?”黃杏兒指著我說。
“既然黑山死士棄他而去,想必黑山之內如今已經有我們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了,如今的他不過棄子而已。”古浮說道。
黃杏兒和黃果兒彼此對視一眼,隨後不在言語,而那古浮則是陰陰一笑,再無絲毫慈悲之色。
“小子,你這一身上乘的真氣成全了我,倒也沒什麼遺憾的,可惜從此你就是個廢人了,四肢百骸渾身筋脈都會縮小,到最後你死的會很淒慘,猶如一具失去水分的幹屍一樣。”古浮的話語陰沉沉的在我耳邊出現。
隨後我背脊後麵一涼,竟是感覺體內沉寂在丹田之處的氣開始動了起來,而且全部向著背脊這裏湧來,一種身體中像是有什麼重要東西流失的感覺出現,一陣虛弱的感覺漸漸襲上全身。